鐘靈毓轉身一看，原來是一個渾身濕透了的中年男子，他懷裡抱著一個同樣渾身濕透了的少年衝了過來。
邊跑邊大聲喊道，“大夫呢！大夫在哪裡！快救救我家少爺！”
鐘靈毓還未等那名男子將懷裡的少年放下，就迎上前去把脈檢查。
這個少年脈搏已經不顯，瞳孔也有些渙散。
鐘靈毓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不死心又把手放在少年脖頸的大動脈處，感覺還有微弱地跳動。
她快速問道，“什麼時候落的水？距離現在多久了？有沒有吐水？”
中年男子叫張發，是張家的護衛之一。
今天本來是偷偷帶著小少爺出來遊玩的，誰知道經過城邊護城河，少爺見河麵結冰，非要去下麵溜冰。
他執拗不過，就給少爺找了兩個木板子綁在腳上，讓少爺在河邊玩一會兒。
誰知他一個愣神的功夫，少爺就跑到了河中央。
他正想叫少爺回來的時候，少爺一個驚呼就在河麵上消失了蹤影。
當時張發真是肝膽俱裂。
少爺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家子都要陪葬。
於是張發不要命地衝向河中央，任河水冰冷也顧不得了。
等他從河中央的冰窟窿裡鑽下水去，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了溺水的少爺，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少爺帶到了岸上。
可任憑他怎麼拍少爺的背和臉，少爺都毫無反應，一口水也沒有吐出來。
他不敢耽擱，抱著少爺一路疾奔。
他知道這附近最近的路程有個仁心堂，所以就直奔這裡來了。
可看到迎上來的大夫是一個蒙著麵紗的十幾歲的小姑娘，他的心涼透了。
他知道仁心堂之前的大夫是個老中醫，經驗豐富。
如果是他，可能還有幾分希望。
而眼前這個小姑娘，比他女兒大不了幾歲，最多是個實習的大夫。
怎麼可能救得了少爺的病。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帶少爺去更遠的藥鋪找大夫了。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思緒隻是一瞬，張發一聽到鐘靈毓提問，就不假思索地答道。
“落水到現在估計有一盞茶不到的時間，沒有吐水。”
鐘靈毓心下了然，急聲說道。
“跟我來！冷月叫上我兩位師父以防萬一，王掌櫃也來！”
就帶著張發向後堂的診斷室走去。
張發被鐘靈毓堅定不慌張的眼神所感染，心中浮現出了一絲希望。
到了診斷室，鐘靈毓將床上的褥子一把扯下鋪在地上，並示意張發將他家少爺放在褥子上。
張發知道情況緊急，並沒有多問就照做了。
然後鐘靈毓上前解開這個少年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
又清理了一下他的口鼻，確定沒有什麼東西堵塞後。
她轉身對王掌櫃說道，“王掌櫃，我不方便，我說什麼，你做什麼，都是為了救人，其他不用多說，快！”
王掌櫃也沒有猶豫，立馬湊到跟前聽指揮。
“抬起他的下巴！”
“用你的嘴包住他的嘴，吸一口氣，像吹糖人一樣用力，吹兩口氣！”
“雙手支撐按壓他兩肋之間，深度一寸，按壓三十下！”
“繼續吹兩口氣！”
“繼續按壓三十下！”
“繼續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