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芝堂後院的正堂裡。
一位打扮清新,但長相有些魅惑的女子正在悠閒地往瓷瓶插梅花。
潔白如玉的手指和豔紅色的臘梅相映成趣,秀色可餐。
而九芝堂的掌櫃吳明,此時正恭敬地站在這位女子的下首,等待著女子的詢問。
見女子半天不說話,隻擺弄著手中的臘梅,吳明的額間沁出了一絲冷汗。
一直到吳明站地腿有些發軟了,女子才開口說道。
“吳掌櫃,這九芝堂這幾個月來,進項大不如前,尤其是這三天,竟然隻進了幾兩銀子,莫不是你把銀子都吃了?”
吳明一聽,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解釋。
“聖女明鑒啊,小的絕不敢拿賬上的銀子,這兩個月因為雍城來的王大夫開了個濟世堂,所以有部分主顧都慕名去了濟世堂看病買藥。”
“而這兩日之所以沒有什麼進賬,完全是因為隔壁街的仁心堂,聽說是來了個女大夫,醫術了得,能起死回生,百姓們一聽,就都去仁心堂了……實在不是小人不儘心……”
這聽吳明彙報的女子,就是萬火教的聖女,楚萱。
而這九芝堂,就是萬火教在南江城的一個據點,負責幫萬火教打探消息,也是萬火教重要的錢袋子之一。
隻因這兩個月,九芝堂交上來的銀子越來越少,所以楚萱才親自出馬查看。
楚萱停下了手中插花的動作,皺眉問道。
“可知對方是什麼來曆?”
吳明想了想,不確定地答道。
“小人聽說,那個女大夫是這仁心堂的新東家,好像父親是什麼尚書,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楚萱一聽,尚書之女,還會醫術。
這大夏朝,除了鐘靈毓,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真是冤家路窄。
楚萱氣得一把將桌子上的花瓶和臘梅掃到了地上。
嘩啦!
花瓶碎裂,濺起的碎瓷片劃傷了跪著的吳明,吳明也不敢移動躲避。
他一直知道,聖女雖然看起來純良無害,可惹她生氣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楚萱想起鐘靈毓,氣得牙癢癢。
前陣子,因為她在賞梅宴上給二皇子出主意陰鐘靈毓的事,最後二皇子事敗被罰禁足,她也被二皇子埋怨了很久。
這個蠢貨自己辦事不利,反而都怪在了楚萱的頭上。
當時君東霖回到府中,氣急敗壞地打了楚萱一巴掌。
還諷刺她說道,“什麼女中諸葛,我看你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廢物,如果再有閃失,就彆怪我翻臉無情!滾!”
那種屈辱和疼痛,楚萱現在都記得。
她發誓,等她大業成功,不管是君東霖還是鐘靈毓,全部都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要不是她委曲求全,又哄了君東霖那個傻子幾天,她這幾天要出齊王的院子,還做不到。
不過今天既然遇到了鐘靈毓,這個掃把星竟然影響了她萬火教的生意。
那她必定要好好出手,給鐘靈毓點顏色看看,否則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想到這裡,楚萱看著吳明,恨鐵不成鋼得說道。
“吳掌櫃,你也是咱們萬火教的老人了,都被人逼到家門口了,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吳掌櫃擦了擦額間的汗,小心翼翼地答道。
“聖女,小人不是沒有想辦法,甚至想著降價銷售,可是百姓們還是一窩蜂地去了仁心堂……”
“小人還想過去請一個名醫坐診,可惜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吳明越說越小聲,害怕聖女又發脾氣。
楚萱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蠢貨!連個主意都想不出來,要你們有何用!”
吳明瑟縮著肩膀不敢回話。
楚萱被吳明這沒出息的樣子氣得不行。
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這群蠢貨什麼時候才能助她複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