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的官員算好了出征的良辰吉日,正月二十五。
南江城北門外十五裡亭。
這天卯時,天還未亮,滿朝文武早早地就在南江城外集結,準備送二皇子和五皇子去前線。
官道兩旁按照品階站滿了朝中官員,君東辰是皇子,相當於一品,也現在隊伍靠前的位置。
方圓十裡均已提前淨街。
官道正中間擺著一個大大的紅木供桌,上雕著五爪金龍。
供桌正中間放著一尊比冬瓜還大的金色香爐,三根像成人手指一般粗的檀香已經被點燃,嫋嫋的輕煙,散發著淡淡的檀香香味。
桌子上還擺了三牲和美酒,用來祭祀和送行。
君震鄭重地焚香祭天後,親自給身後的兩個兒子各倒了一碗酒,鼓勵道。
“老二,老四,此去前線,一定要謹慎,多學習多思考,雖然你們是監軍,是皇子,但遇到事情一定要聽聽範老將軍的意見,莫要莽撞,知道了嗎?”
君震對他這兩個兒子的安危並不算太擔心,他們從小都有師傅教授武藝,雖然談不上什麼武藝高強,但自保應當無憂。
再加上前線有陳飛三人發明的神兵相助,更是多了一份保障。
就是怕他們自恃身份,做出什麼蠢事來。
君東霖和君東賀恭敬稱是。
二人本來長的就俊俏,此時身披銀甲,佩戴寶劍,看起來有那麼幾分年輕小將軍的瀟灑模樣。
君東霖此時意氣風發,看到滿朝文武恭敬送自己去前線的宏大場麵,他仿佛覺得整個天下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他準備上馬,走了幾步,看到了在一旁存在感不強的君東辰,特意停下了腳步,湊到君東辰耳邊,小聲說道。
“四弟,等我從前線回來,你說父皇會怎麼獎賞我?”
君東辰內心不屑,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君東霖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點氣悶。
他眼珠子一轉,繼續說道。
“你說到時候,鐘靈毓看我前途無量,再看看你這一事無成的窩囊樣,會不會轉身撇下你,對本王投懷送抱呢?”
君東辰一聽君東霖這麼說鐘靈毓,心中怒火騰一下起來了。
但考慮到場合,他隻能克製著回道。
“二哥,注意你的措辭。”
“哼,我什麼措辭,女人就是愛慕虛榮的,等將來我當了太子,鐘靈毓指不定跪著求本王收她做妾呢……到時候……”
君東霖語含調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裡透出來淫邪的目光。
君東辰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君東霖的衣領,低聲警告道。
“你再說一句,我保證你今天出征的日子就要改期了!”
君東霖沒想到老四的力氣這麼大,他兩隻手去掰君東辰的手,一時竟也沒有掰開。
他呼吸困難,麵色都漲紅了。
君東賀本來在一旁靜靜看二哥羞辱四哥,一看這架勢立馬上前去幫忙。
“四哥,你乾什麼,快放開二哥!”
此時,君震看到他們兄弟三人竟然爭執起來,大喝一聲。
“老二!老四!你們乾什麼!快鬆手!”
聽到了君震的話,君東辰才鬆開了手。
君東霖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君東賀手快扶住了他。
此時君震已經走到了他們三人跟前,斥責道。
“你們三個乾什麼?大庭廣眾,兄弟相殘,是想讓滿朝文武看笑話嗎?!”
君東霖急忙答道,“回稟父皇,我們兄弟幾個開玩笑呢,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是不是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