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說,他們背後有人,難道王春雨爬到這個位置,背後就沒有人嗎?
安江深知此事的凶險,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複!
“安江,我說的這些,你真的敢全都往上報嗎?”
而在這時,陸海似乎也醒悟了過來,忽然看著安江,笑容詭異道。
他不是在嘲弄安江,而是一種自嘲。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想過將這一切一股腦道出來,求個內心的安寧,不再擔驚受怕,可是,他真的不敢,沒有那樣的魄力,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在開發區的人眼中,他們似乎高高在上,呼風喚雨。
可是,在更上一層的人眼裡,他們不過都是螻蟻,都是棋子罷了!
螻蟻想咬死大象?
棋子要跳出棋局?
這可能嗎?
螻蟻,要被一腳踩死!
棋子,要被掃地出局!
楊芸聽著這話,神情也有些遲疑。
扳倒沈宏偉是一回事。
可針對王春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說沈宏偉是一座土丘,那麼王春雨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甚至,她都有些懷疑,這份材料就算是遞交上去,也許會如石沉大海般毫無音訊,被王春雨用手段硬壓下來,而之後等待著安江,等待著他的,便將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報複。
哪怕她父親是楊華生,可是,在沒有換屆之前,楊華生到底有多大的話語權,還是個未知數。
更不必說,換屆之前,變數依舊存在,現在的楊華生求的是一動不如一靜,隻怕求去,也是要他們暫時隱忍。
“放心!”
“一個字都不會漏!”
“隻要是蛀蟲,隻要是為了一己私利枉顧人民者!”
“蒼蠅亂飛也好,老虎露頭也罷,勞資一起拍死他們!”
安江沉默了良久良久,從口袋摸出一包煙,塞到嘴裡一根,打火機點上後,猛一咬牙,一巴掌重重拍在了病床上。
他知道,事有凶險,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但既然他知道了,那麼,就沒有回頭路好走,不能畏畏縮縮,更不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隱瞞一部分,遞交一部分。
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他的權力,是黨和組織給的,也是人民給的!
既然在這個位置上,那就得有所作為,視而不見,他做不到,該做的事一定要做!
除惡務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