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田裡的秧苗也是悶油瓶去看的,大概是缺水了,他去了半天才回來。
我去了一趟店裡,見一切正常,回來彆院就又躺倒睡了一天。
睡到傍晚,睡的神清氣爽起來。
悶油瓶從屋裡出來,因為一點腳步聲都沒有,沒發現他來到我的身後。
我抱著電腦在查一些關於稻穀管理這方麵的資料,查的入了迷。
他可能在我身後站了一會兒,見我沒發現他,他開口問“去嗎?”
我回頭看著他,知道他要去跑山了。我立刻扔下電腦,關上門,跟著他就往後山跑。
我睡了一天了,也是該活動活動了。
可等我關上門之後,就發現悶油瓶早就已經連蹤影都沒了。
以前還知道半路上等著,看我實在追不上才把我丟下,現在一出門就跑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但我是不會放棄的,雖然我已經遠不如過去那幾年韌性,但也差不到哪裡去。
我快速的沿以往走的路追了過去,我都已經跟著他走過了好幾次的路,已經熟的不能再熟。
我很確定,我這樣的速度,一般人是根本追不上的。
即便是這樣,我跑了二三裡的山路都沒有看到悶油瓶的影子,我這也不懊惱。追不上他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追不上他的人多了。
林間的山路很黑,路也開始不太好走,我的速度慢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四周,這才猛然發現,不對,這條路好像不對,這不是我們平時走的路。
我跟著悶油瓶來過好多次,這裡的路上哪兒有棵樹,哪兒有個石頭,我都記得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到彆的路上來了。
我立刻決定調頭回去,我雖然有的時候倔,但是絕對沒有一條路走到黑的脾氣。我自己都沒搞明白,這條路我走過很多次,不知道是從哪裡走岔了。
剛轉身,我就聽到路的上方的落葉裡有沙沙的聲音。我立刻警覺,這山林裡可能到處都是蛇。
我見過的蛇不在少數,但這大晚上,我也看不清楚蛇的具體位置,更不知道蛇有沒有毒。
我心裡一緊,急忙伸手就去掏口袋裡的手機。
等我掏出手機按亮,還沒看清楚眼前響聲到底是不是蛇,我的肩膀就被人從後麵一把抓住。
那人力氣很大,一抓,就被帶著往後倒。
我倒下去的瞬間也看見,前麵的地上好像還真是一條蛇,在我還沒完全看清楚它就飛撲過來。
我身後伸過一隻手,一把抓住那條撲過來的蛇,用力一甩就甩到山腳下去了。
身後的人力氣非常大,我整個人朝後倒,又是在山坡上,我肯定要摔下去了。卻被他扶了一下,我就穩穩的站住了。
我回身就看到悶油瓶站在我身後。
“小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其實我心裡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哪怕我沒有看到他的臉,我就已經確定那就是他。
“你先回去。”說完轉一閃身就跑入林中不見了。
“哎,小哥,到底發生什麼了?”
林間早就已經沒有悶油瓶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一定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要不然他不會這樣,至少這幾年他不會。
他也在慢慢改變。
我打算還是聽他的,回去。現在已經習慣了照悶油瓶說的去做,以他的經驗,聽他的沒錯。
但我不知道悶油瓶發生了什麼事,他會不會有危險,我雖然知道就算我去了,可能也幫不上忙,可我還是希望,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
我不能任由事情發展而不去管。
我轉身就奮力的追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很快我就來到了吊橋的邊上。
可是前麵依然沒有悶油瓶的影子,也沒有一點的聲音。
難道他沒有來這裡?
我看著橋的那頭,黑暗而幽深的林間小路。
他一定過去了,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