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又進山了,可他走後一連幾天都是傾盆大雨,我有點心神不寧起來。
雨季真的來了!
悶油瓶進山之前幫我的稻田裡撒了一次化肥,現在的長勢十分的喜人。
栽下去的時候小小的幾根苗,現在每一株變成碗口粗的一大叢。
每次看到這樣的成果,那種成就感無以言表。
我也不是學不會使用無人機,但我始終沒有上心去學。
男人很少在自己也擅長的領域裡心甘情願輸給彆人,但我覺得讓他感覺到自己是不可缺少的,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悶油瓶現在已經對無人機很熟悉了,我反複叮囑他,無人機不能飛得太高。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今天下午,又是毫無征兆的一場大雨,我和胖子在店裡躺著,雨點直接濺到我的臉上。
我心煩意亂,根本睡不著。
悶油瓶要是在山裡遇到個山體滑坡什麼的,該怎麼辦?這麼壞的天氣,他怎麼不知道回來呢?
胖子被雷聲驚醒,坐起來就一臉懵的看著我,我就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的不安。
我瞬間就更慌了。
胖子雖然有的時候很不靠譜,但他穩如泰山的存在讓人安心,但我此刻分明就看到了那那種搞不定的慌亂。
“怎麼啦?”我坐起來看著他。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看了看飄到了腳邊的雨水,才對我說“你彆著急啊。”
“我著什麼急啊?”
“得了吧?你還不急。”
“那你倒是說啊。”我有點氣急敗壞。
“一涉及到小哥,你就跟我來這套,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小哥了……”
我沒聽他說完,聽不下去,不想聽。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逃避的性格。
我站起來就往外走,幾步就走進了雨裡。
“哪兒去啊?”胖子大聲的喊。
“我去找他。”我繼續往外走。
胖子也顧不得大雨傾盆,跑了過來就一把拉住了我。
“山那麼大,你上哪兒找他去啊?”
我甩開他的手大聲的對著他吼“那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這樣下去要瘋了。”
“你現在就瘋了。”胖子一把上前摟著我的肩說“聽話,小哥什麼樣事情沒有經曆過,他野外生存經驗豐富,你不要太擔心。萬一你要是去了,他又回來了,那他還得去找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推開胖子轉身就要往外走。
可我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大雨裡,正是悶油瓶。
“吳邪。”他的聲音湮沒在雨聲裡,但我聽見了。
悶油瓶沒有穿雨衣,不知道是沒有帶,還是在山裡壞了,他隻是穿著平時他常穿的黑色連帽衫,已經被淋的濕透了。
我心裡一酸,卻笑了起來。
“哎呦喂,小哥,你還知道回來啊,我們都擔心死了。”胖子跑過去一把就抱住了悶油瓶,我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
胖子從不吝嗇擁抱,用直接的方式表達著情誼,他抱過我,抱過悶油瓶,甚至抱過劉喪。我也擁抱過他,但我卻想不起來我擁抱過悶油瓶。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長了個什麼腦子,這個時候我竟然在想這個問題。
我迅速搜遍了記憶的各個角落,我背過他,扶過他,我好像還真沒有抱過他。
那我活一輩子豈不是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