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還不信這個邪,就對我說“嗯,那我給你的香菜種子呢?那倒是折騰點兒我能用的呀。”
我看了一眼悶油瓶,對胖子說“我剛剛種下去了,能不能成,還得看它自己。”
“種了就行,我相信你。”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你還相信我呀?”
胖子笑了起來“喲,咱家天真什麼時候變這麼悲觀了?”
胖子說著端起茶碗就要喝茶,我伸手就把他手裡的茶碗給奪了過來“胖子,我餓了,你什麼時候做飯?”
胖子站起來說“好嘞,我這就做飯去,想吃什麼呀?”他說到最後,自己嘟囔一句“我都白問。”
我和小哥對吃的都不苛刻,隻要不餓著就行,他做什麼我吃什麼?一般不提要求。
“你們誰來幫忙呀?”胖子邊係圍裙邊說。
我站起來,悶油瓶卻說“我去吧。”
我笑著對他說“一起。”
這陰雨連綿的日子,我是真不喜歡,又陰又冷,讓人覺得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我是想離開一段時間,杭州,我有點不想回去,逃避慣了,有些事情就不想去麵對了。
或者去彆的地方也行。
但想了幾天,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應該說沒有什麼地方想去,隻好就這樣放下了。
我想了又想,其實也不是沒有地方可以去,而是走不出去了,現在我們在雨村已經有很多東西放不下了。
首先,小哥肯定不會跟我回杭州,他除了我有危險,會對我義不容辭之外,彆的就彆想了。
我試探的問小哥“如果我回杭州,你會跟我去嗎?”
小哥還沒說話呢,胖子就接口說“反正那地界兒,我們這哥倆不太想去,不如這樣,你回杭州,我們哥倆去廣西。”
我肯定不答應,我就看著他說“你就這麼把小哥拐走了?你想都彆想。”
胖子就說“急眼了,小哥,你哪兒也彆去,你就守著他,省得你離開他的視線他就不樂意。”
小哥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我去。”胖子一聽也不樂意了,說“你們倆就不把我當人是吧?誰也不跟我一條心了是吧?”
“誰說不把你當人了?我們三個不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嗎?是你先說要去廣西的。”
胖子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要不,天真我們回北京?”
我看著悶油瓶說“也不是不可以。”
他還是那樣看著我,表情淡漠,可眼中的溫柔已經顯而易見,我還是猜錯悶油瓶了,他在改變,為了我。
下午,雨還是在不停的下,悶油瓶在屋裡睡覺,胖子在廊簷上的躺椅上玩遊戲,蓋著毯子挺舒服。
我穿了衣服,拿了傘,準備出門的時候,連胖子都打著哈欠回房間去了。
我到麥田裡看了一圈,麥子現在已經很深了,長勢過於太好了。
我查到一些資料,在西南一些地區,最冷的十二月和一月會出現霜凍,為了錯開霜期,當地人一些古法種植麥子。
他們會將生長過快的麥苗用榔頭錘一遍,把過於茂盛的葉子破壞掉,讓它重新生長,這樣他就減緩生長的速度,就可以錯開灌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