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副總管卻開了口,“錢妃娘娘不必憂心此事,陛下吩咐過,待酒樓建成,臣等二十餘人,皆在酒樓周圍守衛。”
花淺淺一聽樂了,“沒想到皇上想的還挺周全,那就拜托福總管替我謝謝皇上了。”
本以為選址是件不太難的事,況且昨天都已經和莫宸乾商量好了具體方位,沒想到花淺淺三人走了兩條街都沒選到合適的店麵。
拖著酸疼的腿走到三條街的銜接處,花淺淺突然眼前一亮。
這是個環形路口,路口中心有一布店,麵積較大,而且門口空曠,除了對麵有一同行酒樓外,無一不符合花淺淺的標準。
花淺淺熱淚盈眶“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店麵卻在燈火闌珊處啊。”
說著,花淺淺就要帶人進去,哪知還沒邁出第一步,一個掌櫃模樣的男子就被人架了出來,扔在門前。
花淺淺示意福總管將人扶起,“公子可是遇到了麻煩?”
男人苦笑“我本是這布店掌櫃,奈何布店老板家內二房三房相爭,殃及了我這中立之人,如今已被趕出,布店也已然易主,小姐若是買布,去彆家看看也可。”
花淺淺頓覺此人不錯,生了要為他討回公道的心思,未施粉黛的麵龐染上一絲嚴肅之色,帶著人回了布店。
老板以為她是來找茬的,但身邊的男人看起來又格外凶狠,於是隻能賣賣嘴皮子功夫“哪來的小丫頭片子,我趕出去的人,你還給我往裡帶?劉玉龍,帶著你的人趕緊滾!”
劉掌櫃上前跪下“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若是辭退了我,我真的沒錢給我娘治病啊。”
花淺淺拉起劉掌櫃,伸手扶扶頭上的玉蘭玉簪,定睛看向布店老板,“是呢,我還要將你這老板趕出去。”
“你好大的口氣!”老板上來就要打人,卻在下一秒被福總管緊緊鉗製住。
眾人一看勢頭不好,紛紛跑了出去。
老板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小姐,你這是來砸場子啊,我給這劉掌櫃結工錢還不行嗎?”
謔,原來工錢都沒給。
花淺淺上前彎腰看看狼狽至極的老板,“我今日來呢,是想跟你談筆生意,沒想到你這麼不歡迎我,逼我用這種法子才能讓你老實,我就有話直說了,我要盤下你這店麵,一千三百兩夠是不夠?”
“你這可是難為我啊,我這布店所處地段乃京都最繁華,一千三百兩如何盤得啊?”老板險些哭出來。
“如此,那兩千兩。”
花淺淺知道一千三百兩是她殺價殺的緊了,但兩千兩盤它這店絕對足夠,且還有剩餘。
老板雖被製住,那偷著奸商之氣的眼珠一轉,哭喪著臉“兩千兩也盤不出去啊。”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不知這老板平時坑了多少買布的民眾。
花淺淺示意福總管,福總管一加力氣,老板頃刻間便哀嚎起來,“盤,盤!兩千兩,盤給姑娘!”
其實他這布店本就不賺錢了,想著處理了這批破布就賣出去,哪知半路殺出個花淺淺,使得一手的野路子。
簽字畫押後,花淺淺滿意地看著手裡的房契。
怎麼說,姐也是在金國有了房產的人。
玲瓏“宿主這房產買的甚是大氣啊,手上的錢就剩三分之一了。”
“那沒事,瞧著吧,我馬上就能賺回來。”
看著老板連滾帶爬地出了門,花淺淺才望向一臉震驚的劉掌櫃,“劉掌櫃,你我二人相識便是有緣,你可願留下幫我打理店鋪?這五兩銀子算你第一個月的月錢,你先拿去給母親治病。”
劉掌櫃聞言直直跪在地上就要磕頭“劉某怎能不願,這是出門遇見貴人了啊,多謝貴人!”
花淺淺連忙讓胡佳擋住她“無礙,天色不早了,我得先行回府,還有勞劉掌櫃幫我整理一下店麵,明日我帶人來施工。”
“是,東家,劉某一定辦妥。”
花淺淺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周遭打量一番,就帶著三人出了門。
沒想到地址選下了不說,還收了掌櫃,隻是已近酉時,再不回宮怕是要遲了。
花淺淺的馬車駛入皇宮那一刻,新盤下的布店裡,一隻白色的信鴿劃破漆黑靜謐的夜空,朝北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