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一個車廂,我們也不好意思太冷場,就互相介紹了一下,女人名叫阿茹,她老公叫彭勇,說自己兩口子是去龍虎山找人的。女孩子叫王詩雯,是個大學生,現在大學放假,回家看父親。彭勇看來不太擅長交際,一個人拿著個小收音機在聽戲。
阿茹對王詩雯沒興趣,又問我是乾什麼的?是不是去龍虎山旅遊的。當聽說我是去龍虎山學藝後,馬上來了興趣,說自己家裡出了怪事,要去龍虎山天師府找個天師來解決。
我一聽有怪事,本來想問問她什麼事,後來一想,她是去找天師府的,我還沒去就打聽彆人的生意,有半路截胡的嫌疑,就閉上嘴沒有再說。
阿茹見我不問,想著我可能是還沒有學會,就又給我說天師府的道士如何厲害,曾經在什麼地方抓過幾個鬼,在哪兒擒過幾個妖,說得好像自己親眼看見的一樣。後來看我興趣不大,才說了一句“這些你也不懂,等你去了天師府就知道了。”
吃過午飯,我正躺在床鋪上睡覺,被阿茹的大嗓門吵醒了。
隻聽阿茹嚷嚷道“誰拿了我的首飾,趕緊給我交出去,不然我就要報警了。”邊說邊拿眼睛瞟著我和王詩雯,好像是我們兩個偷的似的。彭勇在旁邊一直拉她袖子,說讓她再好好找找,反而被她罵了一通。
王詩雯沒有見過這場麵,有點害怕,說“阿姨,我一直坐在這兒看書,動都沒有動一下,不是我拿的。”
阿茹一聽就火了,“你會不會說話,叫誰阿姨呢?我有那麼老嗎?”
王詩雯更害怕了,說“大姐對不起,不過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
阿茹嘴一撇,“包廂裡就四個人,我老公總不會拿我的吧?不是你就是小左,怎麼能是彆人?”
我本來還想再睡一會,現在一聽扯到了我身上,就翻身坐了起來。王詩雯看我醒了,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想讓我幫她說話。
我看了看王詩雯,見她福德宮高聳,顯然是個品行不錯的孩子,有這種麵相的人不可能做出偷偷摸摸的事,說“茹姐,東西沒了先找找,不要急著先給彆人扣帽子,我在這兒躺著,小姑娘在這坐著,包廂就這麼大,怎麼可能拿你的東西。”
王詩雯見我幫她說話,趕緊連連點頭,說“大姐,肯定不是我拿的,我從小就沒有拿過彆人的東西。”
阿茹看我一眼,說“我剛才出去上廁所,把首飾取下來放桌子上了,回來就不見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趁機拿走,看這小姑娘的樣子,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萬一她見財起意呢。”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警察把頭伸了進來,“怎麼回事,你們吵吵的彆人還怎麼睡覺。”
阿茹一看警察來了,指著王詩雯說“警察大哥,她把我首飾偷走了,你快把她抓走。”
王詩雯嚇壞了,一把拉住我的袖子,縮到了我身後。
警察一聽有案子,進來說,“盜竊啊,你們都跟我走一趟。”
我趕緊攔住警察,說“警察大哥,你彆聽她的,她隻是一時情急,都是誤會,東西我負責給她找,”
警察看看我,說“你是什麼人?”
我把藍行一給我的證件掏出來,警察打開一看,合上給了我,“有事找我,注意彆影響彆人休息。”關上門走了。
阿茹一愣,“小左你到底是什麼人?東西找不到你能給我負責?”
我說“我既然說了給你找,就一定給你找到,你給我寫個字。”
阿茹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我,“讓我寫字乾嘛?要寫也應該讓偷東西的人寫啊。”
我說“你想不想找到首飾了?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東西一定是被人偷了的?你要再這麼說,萬一不是被人偷了,我就叫警察以你誣蔑人來處理了。”
彭勇拉拉阿茹衣服,“你就寫一個字嘛,萬一真找到呢,再說了,人都在車上,東西遲早跑不了啊。”
阿茹“哼”了一聲,“寫就寫,找不到就是你拿的。”
王詩雯早就把紙筆掏了出來,阿茹拿起筆,在紙上先寫了一撇,接著想寫一豎,猶豫了一下,又改成了一捺,寫了一個“拿”字。
我心裡暗笑,這大姐是有多固執,她剛開始分明就是想寫“偷”字,猶豫了一下,覺得不妥,才改成了“拿”。
我看了看這個字,說“你丟的應該是個戒指吧?”
王詩雯和她老公都睜大眼睛看著我,阿茹先是一愣,接著說“你是看我手指上沒東西,這樣我也會猜。”
我不理她,在包廂裡看了一圈,指著小桌上的收音機上,“你把它拿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