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眼睛一瞪,“有什麼說不清的,你隻管治,我在邊上看著,保他死不了。”
老韓說“小哥,你就放心動手吧,老黃說死不了,就肯定死不了。”
看大家都在看著我,我心一橫,治就治,我覺得老韓的話我得聽,這老頭今天一直在幫我。
我按按薩胖的肩膀,針眼四周硬硬的一塊,和楊天宇當時一模一樣。我心裡有了底,看老黃的箱子放在邊上,我打開一看,裡麵全是各種器械和瓶瓶罐罐,我抽出一把小鑷子,把針眼四周往下一按,一截短短的針尾露了出來。我拿鑷子捏住針尾,輕輕一拔,一根閃著藍光的銀針就被拔了出來。
“這好像是許家的針。”旁邊有人小聲說。
馬上就有人反駁道“許家的針從來沒有毒的,這個肯定是假冒的。”
我在老黃包裡翻出一管溶血劑,從針孔中注射進去,待周邊的肌肉軟化以後,又找出一根空心針管插進針孔,用手指在針尾一按一控,一股黑血頓時從針尾流了出來。
過了十幾分鐘,黑血顏色逐漸變淡,最後出血慢慢地停止了,旁觀的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我站起身來,對老黃說“黃大夫,您這藥箱裡的藥晚輩都不認識,剩下的餘毒得您來了。”
老黃說“彆叫我大夫,叫我老黃,你也不許自稱晚輩。小哥,你這手法跟誰學的?”說完,打開藥箱,找出一個瓶子,倒出一些藥粉在針眼上,又在薩胖身上幾個穴道捏了幾下,那藥粉就一點一點進入到了傷口裡麵。
我說“晚輩,不是,我是跟師父學的,我師父是風清堂的於萬樹。”
老黃手上不停,又抽出一支針管,往薩胖胳膊上打了一針,說“於師兄怕是沒你這個手藝吧。”
我說“也不全是師父教的,師父傳給我一本《周元聖書》,我在書上也學了一些。”
老黃站起身來,對呂正陽說“好了,你徒弟的命保住了,過一個時辰左右,他會醒過來,到時給他喂點蜂蜜水喝,不過不能多說話。”
呂正陽問“老黃,這是什麼毒啊?以後影響不影響他修煉?”
老黃說“這是一種蛇毒,一般情況下,中毒後斷無生理,隻是你這徒弟,嘿嘿,他太胖了,這一針沒有紮透他的脂肪層,毒性沒有完全滲進去,這才保住了他一命。至於以後,不會受影響。”
胖還有這好處,怪不得豬不怕蛇。
呂正陽對剛才兩個人說“把他抬我房間,你們兩個就在我房間保護他,另外再叫幾個人一起守著,一步也不能離開。”
婁守正說“我也去候著,左堂主,等薩胖醒來,我問明真相,如果婁某錯怪了你,我給你磕頭道歉。”
我拱拱手,這婁守正看來隻是心直口快,頭腦死板一點,並不是個什麼壞人。
薩胖被抬走後,眾人也逐漸散了,我正準備回去,鐘慧說“左堂主,請留步。”
人都散去了,台子上隻剩下鐘慧、四大天師和我。
我說“鐘掌教、幾位天師,有何見教?”
鐘慧說“左堂主,今日婁師叔對你言語之間多有冒犯,我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隻是天師府今日一死二傷,都與左堂主有關,婁師叔難免心急,還請你不要見怪。”
我說“婁師兄抓凶手心切,一時對我有點誤會在所難免,我不會放在心上。好在薩胖已經性命無憂,等他醒來,真相自然就大白了。”
鐘慧說“這個自然,剛才看左堂主為小薩療傷,手法頗為熟練,但拔出銀針之時,我見左堂主似有一絲猶豫,不知左堂主是認識此針,還是認識發此針之人?”
這鐘慧觀察力好敏銳,我剛才拔針之時,隻是看這針和楊天宇腿上的針一模一樣,所以稍微停頓了一下,居然都被她給看了出來。
我把當時楊天宇受傷的情況給鐘慧和四大天師詳細講述了一遍,說“今日從薩胖身上取出的銀針與當日我從師弟身上取出的一模一樣,據許家嫡女許心妍說,此針確和許家所用的吹針一模一樣,但她也不知道況天德為何會有此針。”
誌禮天師說“鐘天師,說起此事還得感謝左堂主,前日藍行一說,咱們天師府通令緝拿的那個況天德,被左堂主給打散了魂魄,自己從橋上跳下去死了,現在藍行一已經將屍身收了回來,想設個陷阱誘使苟尚仕上勾。”
鐘慧說“如此說來,咱們天師府尚欠左堂主一個人情了。”
我說“這況天德作惡多端,隻是恰好讓我碰上了,不值一提。”
正說到這裡,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片刻之後,剛才負責看守薩胖的一個弟子跑了過來,看到我們還在這裡,愣了一下,過來行了個禮,說“鐘天師、四位天師、左堂主,剛才有人潛入誌明天師房間,意圖對薩胖下手,幸好婁師叔出手,凶手才未得逞。”
剛才婁守正帶著他們幾個守在薩胖身邊,看到薩胖動了一下,幾個人一看,薩胖已經睜開了眼睛,隻是說不出話來,就趕緊給他準備喂水,忙著照顧。這時突然從窗子外麵射進來一根銀針,直衝床上的薩胖而去。婁守正情急之下,把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把銀針碰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