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鬱青隻覺得太子說話肉麻的緊,還不如以前那樣見一次懟一次呢。這樣情深起來,以後行事時反倒是個累贅。
因而聽見太子說話,他沒有轉身,隻是停下擺擺手,想說什麼,也終究沒開口,接著就大步流星出宮去了。
出了宮沒有耽擱,許鬱青就直接向城外的朝天觀而去。
如果沒有猜錯,那些妖風應該是一直跟著萬淩心的。不然哪裡會這麼巧,她這前腳進宮,後腳就嘉陵太子被妖風攻擊。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許鬱青的心底升起,他步履匆匆,讓馬車在朝天觀外侯著,就孑然一身闖進去了。
外間的人不由分說,攔住說要通傳,他肅然道“奉旨前來,誰敢阻攔。”
那些門房平日裡最愛拿捏一下,詐那些香客們的油水,今日聽見這位公子說是奉旨前來,各個嚇的麵無人色。
這朝天觀自從這幾年歸雲道長處於神隱的狀態,就很少跟朝廷打交道了。可今日,從一大早就是太子殿下親自前來。接著又有邵王殿下派的中使,到了晚間,竟還有口稱奉旨前來的貴公子。
也不知是燒了什麼高香,一日之內,竟三次要接待朝廷的人。
“這位公子,裡麵請。”說著便有一個機靈的小道童,上來帶路。
“不知公子是來見緋塵道長的,還是來見不二道長的。雖說平日裡庶務都是歸緋塵道長管理,可是今天的法會上,卻是不二道長拔了頭籌。”
那道童還要兀自說下去,許鬱青打斷道“我來見萬小姐的。”
“那這邊請,萬小姐在緋塵道長那裡。”
許鬱青隨著那道童穿過了大殿,又沿著山牆走了一箭之地,剛剛看見緋塵道長的長春堂在暮色中露出了一個角,就遠遠聽見一個小道士淒厲的叫聲。
“她殺了緋塵道長!”
如同一聲驚雷,所有人都聽見了這淒厲的叫聲,向著長春堂聚集而來。
眼看著有很多道士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像屏風似的將長春堂齊齊圍住。
許鬱青趕到的時候,已經擠不進去了。
他拍了拍前麵的人肩膀,“道長,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緋塵道長死了,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殺死了。你看,你看,她還不知悔改,在那裡嘴硬呢。”
許鬱青心裡著急,卻想著不如先聽聽裡麵到底怎麼回事。
畢竟,他不知萬淩心的底牌,更不知那妖風是否還在左近。
打定了主意,他就先佇立一邊。
剛才那領路的伶俐小道童已經鑽了進去,身形和步法都不尋常,剛才竟讓他唬了去。
看來這朝天觀真的是臥虎藏龍,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道童都不簡單。
許鬱青覺得自己一時大意,細想那小道童的話,似乎是想給不二道長拉關係,想必是那不二道長的愛徒了。
許鬱青剛往進擠了擠,就聽見剛才那小道童驚呼道,“萬小姐,你受傷了?”
“不礙事,是妖風剛剛來過了。”
那聲音明明不大,可是每一個字都鑽進了許鬱青的耳朵裡,讓他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