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過去的種種,一切仿佛都說得清了。
……
“斷情宮……那是什麼?”
好半晌,景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擠出幾個字。
畢堯聞言唇角微揚,注視著她,目光很亮——
“是我們的家。”
景年心裡一顫。
他如此直白地說出那個字,就像一把匕首硬生生破開她的肉,疼得鑽心。
“你……什麼意思……”
她暗耐了太久,牙關不禁咬緊,聲音都透著自己難以察覺的哽咽。
她的疑問太多了,多到,連她自己都不知要從何問起……
“若要說這個,恐怕好幾天都說不完”,畢堯略有些失意地笑了笑,“問些好答的吧,你最想知道什麼?”
他這般說,景年下意識便皺了眉。
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剛才說,斷情宮遭遇了一場劫數?
景年很快平靜下來,看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再開口時聲音已恢複平靜,“這幾天,我每天都會在山上醒來,是你做的嗎?”
“是”,畢堯點頭,“火族人隻能在極寒環境下生存,在外界待的時間如果太長,體內的火種很可能會將我們燒死。當年我將你交由山下的人撫養,情急之下喂你吃了封住體內火種的藥,如今這藥的功效已逐漸消失,為了延緩它失效對你身體的影響,隻能儘量增加你在寒冷的地方的時間。”
他這樣一說,原本並不覺得不適的身體竟好像有反應般,忍住胸口的悶意,景年呼出一口氣,又忽然意識到什麼,有些怔忪地看向畢堯,好一會兒才道“你說……是你二十年前將我帶進的村子,可是你看起來……年紀不大。”
倘若如此,那眼前的這個男人至少大了她二十有餘,不管怎麼算也至少得有五十歲了,可他卻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清俊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
顯然不合常理。
畢堯聽完她的話,竟是笑了起來。
“我倒是將這件事給忘了,不過……這正是火族人的能力”,他揚眉,“我們的壽命,遠比常人要長得多,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時間在我們身上走得比較慢。”
這話……竟比什麼火族、不畏寒、火種還要來得荒唐,甚至沒由來地讓人心生恐懼。
景年又是呆立了好半晌,才漸漸將這些內容消化了下去。
一時間竟說不出是喜還是悲。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沒再糾結於此,從脖子中勾出一條細線,直到完全將其抽出,露出底端掛著的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是從哪兒來的?”
那是一塊深綠色的圓形玉佩,並不小,周身通透,成色極佳,像是純天然形成的形狀。景年自記事起,那玉佩便一直掛在自己脖子上,她深知地主府絕不會給她這樣的東西,那它便隻有可能來自入地主府前。
畢堯看到此物,頓了頓,卻並沒有驚訝,“你是手握這玉石出生的,我雖然不知它是何物,可與二十年前見它時相比,似乎是有了些變化,顏色……好像更深了些。”
景年被這荒唐的話驚的腦裡隻剩一片空白。
他說,她是手握著這樣一塊玉出生的?
荒唐……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可就連他都不知道此物為何,那便隻剩下……她的生父生母?
“你可知我的父母是誰?”
心裡想著,下意識便開口問了,可父母二字……就像帶著刺,這麼多年,除了年幼時不通世事提過幾次,她已記不清有多久沒再念出這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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