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見他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抱起自己,驚慌之下,不顧身子不適,掙紮著就要下地。
歐延沒想到她還想掙脫,險些讓她摔倒在地,心底本就壓著火氣,見狀忍不住低斥“彆動!是嫌傷的還不夠重?”
“奴婢惶恐,還望七爺莫要如此。”
景年雙手撐在他胸前,低聲快速道。
說著,也不顧他的動作,踉蹌著硬是掙脫下了地。
春庭趕忙上前將她扶住。
她的這番動作完全在歐延意料之外,原本就緊蹙的雙眉皺得更深,卻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沉聲對春庭吩咐道“扶姑娘進去休息。”
站在外麵的蕭痕見狀,也快步跟上,進去探看景年傷勢。
“七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維護她……”
楚昭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衝擊下,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緊盯著他們一行在房內消失的身影,不可置信地搖頭。
歐延轉身,眼中陰霾漸濃,“公主今日突然前來所為何事?這般不請自來,又無視我府中規矩,如此大鬨一場,是想做什麼?”
他的話相當不客氣,界限分明,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對她質問。
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楚昭寧眼眶瞬間便紅了,從小到大,眼前的這位七哥雖不常言笑,卻從未斥責過自己,像現在這般的重話,更是聞所未聞。
更不用說她從小在宮中嬌養長大,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一時間隻越發將責任歸咎到那蠻夷之女身上,如此魅主之能……是絕不可留在歐延身邊的!
“我當七哥的眼光有多好,可到女人身上,竟還是不能免俗,那妖女是二哥的人!七哥連這等低劣的手段都分辨不清了嗎?!”
歐延卻未因她的話有絲毫波瀾,隻沉聲道“謝公主關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你!……你怎麼能這樣……”
楚昭寧聽著他冷硬的話語,擺明了未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隻覺自己這麼多年交付的真心都是一場笑話,一時間再也控製不住,淚水脫框而出,一張精致的小臉因羞憤而漲得通紅,顫抖著控訴而倔強地望了歐延好半晌,終是心碎地轉身跑走。
身後一眾侍奉的奴仆趕忙驚慌失措地跟上,沒多久,雞飛狗跳的房內終於平靜了下來。
……
歐延站在原地,房外七皇子府裡的侍衛都沒動,大氣不敢出。
他皺了皺眉,“派人跟著五公主,待她平安進了宮再來回稟,另外傳信昭王府,將此事巨細告知。”
侍衛領命匆匆離去,待歐延正要進裡屋相看,蕭痕先他一步走了出來。
“傷口有一點開裂,不過創麵很小,隻流了點血,沒什麼大礙。”
蕭痕快速道,也好安了麵前人的心。
歐延眉頭鬆了下,隻是想到景年方才說的話,麵上的暗沉依舊未消,大步掀簾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