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男孩卻孤身一人繼續向裡走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景年救下他後,直接將人帶回了村裡,他在地主府躺了三日才恢複意識,那三日間景年時不時有悄悄去看過他幾回,期間有幾次,為了方便照顧他,並未戴帷帽,隻有一張麵巾遮住了半張臉。
有時低頭為他取下額上的帕子,那距離極近,是她從未有過的與人的接觸。
不過待他醒了後,景年便再未見過他了,隻知後來沒幾天似乎是這男孩家中來了人尋他,還給了地主府極豐厚的銀兩以示感謝,在病中就被前簇後擁地接走了。
二人自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甚至在景年的記憶中,那個男孩應該也從未以清醒的狀態看到過自己。
這短暫的記憶轉瞬即逝,早被置於景年記憶深處一角,自那之後再未回想起過。
現在眼前的七皇子一句玩笑,倒不知怎的喚出了她這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
“七爺玩笑了……”
景年有些牽強地扯了下唇角。
“我無意冒犯,不過說來……以姑娘的容貌,怎會在一個村子中無人問津地生活了這麼多年?”
歐延不動聲色道。
景年怔住,這個問題,以前的她是從未想過的。
直到逐漸長大,以及那一次上京的使者和地主府其他人看到自己容貌時的反應,才恍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的容貌,會讓旁的女子嫉妒仇視,會讓男子驚覺讚歎。
也就是因為此,她才又反應過來為何自己從小就被要求頭戴帷帽和麵紗。
不止是因為自己那雙異於常人的瞳孔顏色,還有容貌。
……
“奴婢從小寄居在地主府深處,隻知道府裡的人從小就要奴婢遮住容貌,奴婢見過的人也極少,所以從未想過這些。”
若是以往,景年一定是不會多談的,可今天自己的情緒被忽然闖入的公主還有這七皇子一激,傾訴欲膨脹,忍不住就多言了幾句。
“姑娘的身世,興許就與這其中的古怪有關”,歐延平靜道,“倘若姑娘有一天想通了,願意讓我派人試著找尋身世,可儘管開口。”
原來他還一直記著之前說過的,幫她調查身世的事。
景年沒立刻回話,微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歐延看了她一會兒,默默起身,似乎是打算離開,下一秒又道,“我還是那句話,姑娘切莫看低了自己,今日公主失言,也不必放在心上,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高低貴賤的規矩,我一直將姑娘視作與自己一樣的普通人,也望姑娘彆因那莫須有的尊階貶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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