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真正在後來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的,是肅王雖帶兵兵臨城下,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忽然出現的我方援兵一網打儘的出乎意料的反轉。
……
景年雖身在上京城郊,可叛軍與援軍交手時,離她所處的村落並不遠,那一陣兵荒馬亂,簡直將上京一帶維持了數年的平靜攪了個天翻地覆。
一連數日,村裡人因為來不及逃跑避難,全部關門閉戶,就怕叛軍會趁此時機燒殺搶掠。
……
隻是這種緊張感並未持續太久,僅僅過了四日,便逐漸恢複了平靜。
當鐘氏醫館再次開門時,據說叛軍已基本被降服了,那之後倒有幾批援軍進入村子休整,醫館也接收了不少負傷的兵卒。
借著診治傷患的機會,才從官兵口中得知,原來肅王一黨是真的倒了,而且據說,失蹤許久的太子竟也已返回京中,正是他揭發了肅王罪行,並在七皇子與絮柳莊莊主的援軍幫助下,將其生擒。
景年聽罷,久久不能平靜。
她在這村子裡待了近兩個月,在與外界完全失聯的情況下,原來一切竟已悄然發生,又悄然結束了。
就連真正意義上的兩軍對峙,也隻經曆了四天而已。
而且照兵卒們所說,那七皇子一行,竟是已經回到上京城了。
雖然有些快得叫人反應不過來,可這種意外的情緒很快就被得勝的喜悅所衝淡。
景年雖隻是個無名小卒,可肅王被擒,朝廷撥亂反正,戰事休止,這些就算離她再遠,可經曆了過去幾個月的煎熬與等待,哪可能不欣喜?
而村裡的人,雖不知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麼,可連著幾日,各種朝廷要大赦天下、舉國歡慶的消息,早便傳得沸沸揚揚,就算對真相一無所知,也都個個喜上眉梢。
隻是景年萬萬沒想到,七皇子派人來接她的速度會這麼快。
……
那日清晨剛用過早膳,仿佛是隔了數年沒見的蕭痕竟從天而降般,就這麼忽然出現在了醫館後院的密道裡。
景年望著來人,好半天都沒醒過神。
……
蕭痕黑了許多,也瘦了些,依舊是景年印象中之前常見他穿著的一身灰衣,利落而精神。
他本就俊雅,清減的輪廓下,更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景年看著他,腦海中不覺浮現出林亦的臉。
上過戰場的男子,果真極具相似之處。
尤其是他們這些本就氣質不凡之人。
……
鐘叔一家看到蕭痕的反應竟比景年要激烈得多,但也知道蕭痕是特意秘密前來,待將醫館裡的病人都送走後,才圍上來好一番問候。
景年坐在一旁,回想著蕭痕初到時對自己說過的話,還有些恍惚。
戰情的事他並未多言,隻說是奉七皇子之命,前來接她回去。
這也確實是歐延出發之前與景年做好的約定,隻是過了這麼久,一切風波也都過去,她必須要好好考慮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了。
她不可能永遠留在七皇子府,更何況早在第一次見麵歐延就對她保證過,會在安全時送她離開。
隻是接下來又該去哪兒?
本來是為了找尋靈珠而進的宮,可這期間發生了太多意想不到之事,尤其在歐延帶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宮廷中後,現在若想再潛伏進去,隻怕是比登天還難了吧。
如今的局麵,恐怕連畢堯自己都無法預料得到。
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找到他之前所說的接應之人。
可又該往哪兒去尋?
……
“姑娘可否現在便收拾行禮出發?”
此時林氏正熱情地詢問蕭痕要不要一起用午飯,卻被蕭痕客氣地回絕了,當著眾人的麵,對著依舊在發呆神遊的景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