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一陣不讚同的搖頭,竊竊私語。
“簡直是眼睛長到了天上,連楊師太的話,都敢不屑一顧!”
景年隔壁剛才那桌的兩個人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也是我們這賤骨頭,人家一點兒也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卻還是上趕著巴巴地湊過來。”
手握折扇的男子笑著調侃。
“還不是為了那臨公子的一句話!”對方不甘心地答道,“他鑒過的寶物,摸一下就能長千金,那就是張金口啊,誰不想讓他過一次眼給寶貝開開光?更何況……有些東西,還真隻有他能鑒得出來!”
“所以我們啊,也都是願打願挨,那些抱怨的話,也就免了吧。”
景年聞言忍不住揚唇露出一笑。
還真是這麼一個理。
不過,還是有人並非就這麼想,那夥計說完,沒多久便有三四人起身,甩袖離開。
景年腦中不禁浮現上次那臨公子搖著頭說過的一句話——
玩不起啊玩不起。
……
又過了一陣,再三確認過不會有人再離開,現場便開始抽簽。
四名夥計分彆捧著個裝滿了竹簽的大桶,依次從樓上樓下,左右兩邊開始引導人們取簽。
景年隨便抓了一個,向下一看,竟是第三個。
她有些錯愕地將簽給疏逸看了眼,這才遞回去。
這麼幾十上百人,她究竟是什麼運氣,竟抽到了第三個。
本來早已做好了要在這兒耗上一整天的準備。
這忽然的情況,倒叫她沒由來的緊張起來。
匆匆抬手,雙手掩在帷帽的簾子下,解開了脖子上掛著玉佩的細繩。
這還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將這玉佩取下。
圓潤的玉身,此時還帶著緊貼著皮膚的溫度。
景年默默將它裝進提前準備好的錦囊中,複又緊捏在手裡。
……
抽到第一的,是個相貌極普通,看不出身份的壯漢,遞出去鑒定的,竟是他放在桌上的一把大刀。
“嘿,此人當真有趣,連刀都要鑒,我看著也沒什麼特彆……”
“生麵孔,以前沒見過……”
眾人見狀,又是好一番議論,這一回,倒都是光明正大的。
隻見那送東西的夥計雙手拿著絨布,捧起那刀上了二樓,走到一個房間前停下,由門口另一名守門的夥計推開走了進去。
門一關,徹底隔絕了外麵好奇的目光。
景年這個角度,隻能瞥到房裡門前的屏風一角,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當真神秘。
……
場內很靜,等待的這段時間,並未有其他事項進行,難免覺得有幾分漫長。
這一次,卻比上回鑒定的時間長了不止一星半點。
景年心中第一反應就是有戲。
隻有珍貴之物,才值得細細品鑒。
果然,統共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那房間的大門才再次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