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奕沉聲道。
“方才陛下喝完藥，忽然就吐了血……”
“來人，先扶墨姑娘回瑜景宮休息”，楚清奕側身喚來侍從，又對景年道，“讓姑娘受驚了，父皇的情況交給蕭痕和太醫們，你先回去，明日就是婚禮，還是要好好養精蓄銳。”
景年此時哪還有心情管婚事，北文帝如此，婚禮能不能照常舉辦都還未可知。
“求殿下準我就在此處守著吧，至少讓我等到太醫們出來。”
楚清奕見狀，深知景年此時的心情，遂點頭應允了，“我讓人帶你到偏殿坐著等。”
他吩咐好，這才匆匆進了殿內。
慶幸的是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裡麵便傳來了消息，景年一到殿門前就碰上從裡麵走出來的楚清奕。
“殿下……”
“父皇無事了，蕭痕施了針，現已睡下了。”
楚清奕開門見山，景年聞言也總算是重重鬆了一口氣。
“吐血的症狀是近期常有的事，蕭痕說是毒發的症狀之一，隻能儘力用藥控著，儘量減少毒發的頻率。”
他原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景年愣住。
她想到了水靈珠。
那個能淨化世間一切毒源的上古聖物，倘若沒有被她吞下腹，如今……是不是就能救北文帝一命？
……
“景年？”
“嗯？”楚清奕似乎又說了些什麼，景年卻沒聽見，等他再喚自己才回過神。
楚清奕以為她是今天被嚇到精神有些不太好，“你快回去吧，父皇這邊有蕭痕在，可以放心，婚禮的事還有得忙。母後說你們原本是要一起用膳的，這會兒飯也沒吃上，我著人重新準備膳食，直接送到瑜景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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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認真點頭，眼下也隻能這樣，“那民女這就先告退了，還請太子殿下轉告陛下與皇後娘娘，不便再上前叨擾，望陛下修養龍體，早日康健。”
她低眉垂眼說完這些，又向楚清奕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帶著阿喜一同離開，卻不知為何楚清奕卻忽然怔住，望著她轉身的背影好一陣失神，又忽的喚道“墨姑娘——”
景年停下腳步，回身看過去，以為他有什麼沒交代完，“殿下請講。”
楚清奕雙唇翕動了一下，似有什麼話呼之欲出，末了卻又作罷，“沒事，姑娘今晚宿在宮中，若有什麼事，可隨時喚人到坤寧宮，這裡都是自己人。”
他說的是坤寧宮，且一直有理有度，景年很是感激，再次行禮，“多謝殿下照拂，景年記住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坤寧宮宮門外，楚清奕卻依舊隔了許久才慢慢收回目光，一雙劍眉微蹙，偌大的院落隻餘他一人僵立在原地，好半晌未動作。
景年回到瑜景宮，才一點點從方才突發的慌亂中恍過神來，隻因明日婚禮的籌備實在堆積了太多事要處理。
北文帝方才的事早被坤寧宮封鎖，外麵的宮人都是完全不知情的，尤其瑜景宮這裡，數十個宮女前前後後忙活著喜宴布置，好不容易等景年回來，守著她用完午膳，又開始催促著她最後一次試穿那喜服。
就這麼一刻不停歇地忙到傍晚，太陽幾乎要落山了，景年才好不容易終於能在座椅上彎下身子稍作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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