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苟資不知道,也看不見,劉峰掌心散發著暖心的生命力。
就好像迷失在沙漠裡的人一般,在渴死之際,突然有人出現在他麵前,並且捧了一捧水給他,那種久逢甘露的感覺,實在讓人恨不得將全身都給融入進去。
此時的金狼就是這樣,劉峰的掌心那裡,能給它帶來無與倫比的溫暖,靠近那裡就能減輕身體上帶來的疼痛,並且,身體內的每一粒細胞都好似在渴望著更多。
但金狼並不能理解這種變化,所以隻能依靠生物的本能去接近,討好這個感覺很親和的人。
看著在掌心下不停低聲唔咽的金狼,劉峰動了惻隱之心,決定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把它買下來。
就這樣摸了一會,感覺差不多後,劉峰便起身將手拿開,暫停了對金狼的生命灌輸。
畢竟再繼續治療下去,傷口可能都要結疤了。
再加上身旁的王苟資又一直盯著他,他可不想被人發現自身某些怪異之處。
而突然感受到溫暖手掌的離開,金狼內心一陣惶恐,就好像剛被領養,才感受到家的溫馨,又立馬被拋棄的孩子一般,這一刻整個世界感覺都將離自己而去。
金狼僅剩的左眼流出豆大的淚珠,看著劉峰嘴中不停發出哀鳴,將頭使勁擠在鐵籠之間,不顧受傷的前爪,拚命往籠外抓,似乎想要掙脫出鐵籠。
劉峰也沒想到才灌輸了一點生命力,就會使金狼如此依賴自己,隻好重新蹲下,順著金狼的頭好言好語的安撫著。
“我不是要拋棄你,隻是去看看其它狗的狀況,你乖乖的好好休息,晚點我就帶你回家,知道了嗎?”
或許是劉峰安撫的原因,又或許是聽懂了劉峰說的話,金狼緩緩平靜下來,不再猛烈擠撞鐵籠。
“真乖!”
誇讚一句後,劉峰試著將手拿開,見其沒有再如之前那樣,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向後走去。
而金狼則趴在地上,把頭枕在兩條前腿上,將唯一的目光鎖定在那道身影上。
劉峰走到其它鬥狗的身邊故技重施。
不管是一開始不理不睬的,還是麵容猙獰不斷咆哮的,在麵對劉峰伸出的一隻手掌後,都慢慢溫順下來,然後如金狼先前一樣將頭抵在劉峰的掌心。
這樣的情景看的王苟資目瞪口呆。
“挖槽,你小子不會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吧?”
“有可能吧,我從小就這樣,經常有陌生動物主動接近我,甚至還讓我幫忙。”
劉峰右眼挑了挑,故作一臉平淡。
沒辦法,他慌了,誰讓他內心真的有鬼呢,即便這是一句玩笑話。
“我以前聽老人說好像真有這種體質,天生親近自然,很容易獲得動物的好感,以前不信,現在算是親眼見識過了!”王苟資嘖嘖稱奇。
不想談及這個話題,所以劉峰不再理會王苟資,專心給每個受傷的鬥狗都灌輸相定量的生命力,讓它們略微恢複傷勢減輕痛苦的同時,還能獲取這些不同品種的狗類基因圖紙。
而自討無趣的王苟資也懶的再跟著劉峰,本來就隻是怕劉峰出事,到時候給他們惹麻煩,現在看來也不會出什麼事,於是自顧自回看台鬥狗去了。
劉峰則在後室裡靜靜地等待著鬥狗的結束,期間又有幾隻比賽完的鬥狗奄奄一息的被拖進來,直接被丟到狗堆上,慢慢等死。
劉峰也沒什麼辦法,隻能給這些鬥狗灌輸一些生命力,讓它們臨死前好受一點。
不是他不想救,也不是舍不得生命力,像這種致命傷殘必死的鬥狗,外麵百來雙眼睛都看到了,眾目睽睽之下,如果突然恢複了傷勢,想必是個人都會感到奇怪,他也會被有心人懷疑上,那就增加了暴露自身秘密的可能。
下午一點多,看著一群參賽的鬥狗者和狗場工作人員一起來到後室,應該是活動結束了。
劉峰就站在一角,看著一些鬥狗者找到自己的狗後牽走。
沒有人發現,所有被牽走的鬥狗都回頭看了劉峰幾眼,眼神中似乎帶著不舍。
劉峰也注意到這些鬥狗眼神中的不舍,但還是勉強的保持著微笑,沉默的看著它們離去。
他真的很想跟這些鬥狗的主人商量,把它們全部買下來,可一來財力不夠,二來也沒有地方可以飼養這些鬥狗,魔都也不允許一戶養多隻狗。
隻是不知道這些被牽走的鬥狗以後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或許更大的可能就是它們戰死在某個鬥狗台上吧,這就是它們被主人規劃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