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個保安!
“壯誌淩雲、俠氣衝天!”
這就是卷軸中寫的字,字體雄壯有力,充滿了殺氣,恐怕是劉永福的手筆。
“劉大人的字體剛正不阿,正氣凜然,果然是好字。”
黃飛鴻恭維的說道,黃飛鴻的恭維是正經的恭維,可不是拍馬屁,能夠讓黃飛鴻拍馬屁的恐怕也隻有他老爹黃麒英了。
“哎,光有字好有什麼用,你來看看,這港口裡停滿了西洋戰艦,香港給了英國,澳門給了葡萄牙,俄國占了黑龍江,連自己的祖宗都保不住了,還派我劉永福去安南,到人家的地方去和法蘭西交戰,哎,安南人見了我這吾土吾民的牌匾,會怎麼想呢。”
劉永福把字交給後麵的親兵,拉著黃飛鴻來到船舷,指著港口裡停泊的戰艦,上麵飄揚著各種各樣的國旗,劉永福無奈的說道,剛剛采青成功的喜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都說野豬皮是從白山黑水中走出來的,沙皇俄國占據了東西伯利亞那麼多土地,當然已經是把清政府的祖墳都給刨了,劉永福還是一個有憤青精神的人,就是太愚忠了,明知道清政府不可為,還死心塌地的效力。
“來人,把它摘下來。”
說到傷心處,劉永福就不願意麵對自己那塊吾土吾民的牌匾,那個牌匾簡直就是一種諷刺,他不想再看到這塊牌匾了。
“慢!劉大人,現在朝廷朝令夕改,說不定你很快就會調回來。”
黃飛鴻連忙阻止親兵去拆牌匾,黃飛鴻也是舍不得劉永福走,劉永福在這裡一天,就能夠震懾那些洋人一天,如果走了,那些洋人還不鬨翻天。
“哎,現在朝廷是非太多,派我去打仗又嫌我兵力多,我走了之後,這班水師跟了我這麼久,也一定會被解散,黃飛鴻,你是我們黑旗軍的教頭,你收編他們做民團繼續操練,一旦有強敵打來的時候,他們就可以保家衛國。”
劉永福果然把水師的士兵都交給了黃飛鴻,真是太看得起黃飛鴻了,一點都不考慮,黃飛鴻一介草民,掌握了這麼大一股力量會有什麼後果。
黃飛鴻也看了一眼趙博,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和自己徒弟預料的一樣,劉永福真的把黑旗軍交給自己了。
“大家都起來吧,劉大人,你放心,希望您能早日歸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黑旗軍兵士,黃飛鴻無法拒絕,因為這些人一旦解散,就會流離失所,到時候會有更多的麻煩。
“黃飛鴻,這扇子上寫的是我們和洋人簽的不平等條約,見扇如見人,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這些條約已經一筆勾銷。”
劉永福看到黃飛鴻能夠接納自己的這些兵士,也是很感激黃飛鴻,就把手中寫滿不平等條約的折扇交給了黃飛鴻,但是說的話讓趙博眼皮子直跳。
老爺子,我看你這輩子是看不到不平等條約廢除了,這些條約要等到二戰的時候,才全部廢除乾淨,而且還會有大片的土地回不來,劉永福恐怕死不瞑目。
黃飛鴻接過扇子,表情很濃重,趙博都不明白,為什麼劉永福一個大清官員,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平民身上,就因為黃飛鴻是主角嗎?
結束了離行儀式,趙博跟著黃飛鴻回寶芝林,一路上黃飛鴻表情都很凝重,趙博也不言語,老老實實的跟在黃飛鴻後麵,等著黃飛鴻消化現在的局勢。
“正陽,你說我今天做的對不對?”
回到寶芝林,黃飛鴻把趙博叫到書房中,他現在也感受到了壓力。
“當然對,師父,於私,您是劉大人的至交好友,幫朋友的忙應該義不容辭,這是我們習武人的脾氣,於公,收留了這些兵勇,也能夠減少社會的動蕩不安,還能夠維護治安,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趙博當然不會說黃飛鴻意氣用事了,那些水師解散本來就應該是讓衙門去處理,結果黃飛鴻一慷慨激昂接下了這麼多兵勇,就不怕朝廷猜疑嗎?
不過現在黃飛鴻既然是自己的師父,那自己隻能夠幫親不幫理了,還好自己提前做了準備,新來的提督福爾查是旗人,自己已經把禮物送到了,而且買了一個民團的建製,要不然這些兵勇就是散兵遊勇。
“正陽,還是你穩重,你之前的想法不錯,儘管去做吧,師父會儘量的配合你的。”
黃飛鴻不傻,知道趙博隻是避重就輕撿好的說,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既然事情已經到這裡了,就必須繼續下去,自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就隻能夠讓趙博去做了。
“你放心吧,師父,一切都安排好了。”
趙博露出笑容,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黃飛鴻就彆想按照原本的軌跡走下去,頑固的思想該得到轉變了。
劉永福離開之後,趙博就代表黃飛鴻去接收黑旗軍,說是接收黑旗軍,其實隻是一小部分,劉永福還是帶走了一大部分的黑旗軍,要不然他怎麼去打仗,清廷就算是再忌憚劉永福,也不可能給劉永福一個送死的命令,之前隻是嫌黑旗軍人多,怕劉永福在外叛亂才縮減的。
所以趙博接收的也就一百多人,不到兩百人,也就是一兩艘船的水兵,這已經足夠了,足夠趙博組織起來對付沙河幫那群混混了。
簡單的檢驗一下這些兵勇的成色,不愧是黃飛鴻調教出來的,一套拳打下來生龍活虎,而且手中棍棒更是揮動的密不透風,可惜都是一些棍棒,不是什麼殺傷性武器,怪不得和沙河幫的那場械鬥中落下風,那些混混可不是良善之輩,拿的都是長刀和匕首,民團也就是在兵器上吃虧了。
趙博向黃飛鴻要了幾套合擊的棍法,既然不讓動刀槍,那就發揮民團的紀律性,協作起來戰鬥,一定會比那些烏合之眾要強,趙博準備等民團把這新的棍法學會之後,就帶著他們去找沙河幫的麻煩,那些人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淩雲楷經常把市麵上的情況說給趙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