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去睡一覺?”
卓航搖頭。
男人,矯情起來比女人還可怕。
田小夏的人生裡,沒有什麼不開心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如果有,一定是沒睡夠!
田小夏盯著卓航不動作也不說話。
卓航歎了口氣,“田小夏同學啊,你還是把我當外人啊。”
田小夏皺著眉,不停地在回想自己這一周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除了悄悄織圍巾,沒其他事了啊,就為了這個?不至於吧。
或許他覺得至於呢?要不然坦白了?
田小夏剛準備招了,卓航又悠悠地開口了。
“你要找人幫忙怎麼不找我,顧饒曼那些同學靠譜,我們隊的小同誌哪個不行了?”
田小夏送了一口氣,嗨,還當什麼事呢,都準備自曝其短,告訴他自己是個手殘了。
“你們隊的小同誌缺錢?”
卓航搖頭。
“那不就是了,我是找人幫我賣那些手串,衣服鏈子的,都是賣給女生的,你覺得找你們那些小同誌合適?”
卓航想了想,還真是不太合適。
“所以嘍,我都是讓她們找那種想掙錢的女生,你想什麼呢,真要幫忙?”
卓航點頭。
田小夏想了半天自己列出的步驟,似乎,好像,還真沒有用得上他的。
不過,他理科好,數學應該比自己好,算賬比自己快吧。
“我算賬不行,你明天幫我算賬好了,每根鏈子的材料成本、人工成本除掉,還有賣出去的提成,你得算好啊,我能不能好好過年就指望這些東西了。”
卓航瞬間就露出虎牙笑了,“這點賬,放心吧,錯不了。”
就這,卓航送田小夏會去的路上才又恢複了笑模樣。
卓航沒進屋,隻是交代田小夏睡午覺蓋被子就走了。
田小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開始反思自己,感情這種事是相對的,得你追我趕才有意思,要是總是一方在付出,另一方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好像也不行。
總是一方在奮起直追,另一方隻顧著腳下的路,一點都不停下來回頭看看,後麵追的人總是會累的。
自己似乎有點太心安理得了,卓航總是想著自己,對自己好,想幫自己做所有事,自己沒找他幫忙他就不高興。
反觀自己……
田小夏翻了個身,覺得這午覺沒法睡了。
……
周六一大清早,胡芳芳就氣喘籲籲地抱著箱子敲響了田小夏出租屋的門。
田小夏看到來人還挺驚訝的。
“怎麼這樣早就來了,我還當你要在吃了中飯才來呢。”
“我媽啦,昨晚回去我說要編好的,我媽恨不得我回去拿拿就趕緊給你送來。還是我奶說太晚了,她才留我卓在家睡一晚,早上六點剛過就有人去我家做工,我能怎麼辦,隻能起床吃點東西滾回來。”
田小夏聽著胡芳芳的抱怨笑了,看樣子,至少這個家庭從下崗的陰霾中稍稍走出來了一點。
其實也是,人有時候之所有難過、悲觀,歸根結底是陷入了自己臆想的困境中,你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壁麵垂直光滑的坑了,看著麵前的壁麵都不可能爬出來。
試著前後左右轉一轉,說不定其他三麵都是可以輕而易舉順著走出來的坡麵呢。
之所以難過、困惑,或許是因為我們想的太多,做得太少。多去嘗試,總是能找到出路的,路有千千萬萬,哪條不是人走出來的。
胡芳芳還在絮叨,田小夏倒了杯水給她,示意她先喝口水,把氣喘勻了再說。
趁著胡芳芳休息的空檔,田小夏翻看箱子裡,各種款式理得清清楚楚、整整齊齊的,不過看著數量,原材料應該也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