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嬸一副還要和人聊下去的樣子,就連不愛說話的大伯母也站住了,問起了家長裡短,你家老人身體好點了沒,他家女娃說人家了沒,又是誰家開春要娶媳婦了……
田小夏笑眯眯地站在旁邊聽著,彆人問話也答著。
陶金玲如立針氈,心道,農村人就是農村人,個個都是長舌婦,隻看得見自家門口的一畝三分地,東家長西家短的。
田小夏見把人晾得差不多了,才拉了拉聊得起勁的田小嬸,“嬸,你還挽著人家呢,人家是來辦事的。”
田小嬸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哎呀,你們聊你們聊,我們辦完正事了我再來。”
好事者總是不缺的,“大過年的你能有什麼正事?”
田小嬸覷了那人一眼,“怎的我就不能有正事了,沒看見呢,人從大城市來。”
說話的人是知道陶金玲的,“人來了,有你什麼事?”
“嗨,可不是有事,我們家的事,大事,說是來和我二伯子解除婚姻關係的,我也不懂。”
“走了那麼多年了,還來解除關係,城裡人就是講究多。”
田小嬸一甩手,“可不是,我也是說,走都走了,還回來解除關係,我還以為是回來好好過日子的呢、”
田小夏覺得差不多了,扯了扯田小嬸的衣袖。
“好了好了,你們說著,我們先去問問村上,這個關係怎麼解除法。”
田小夏幾個人剛走,後麵有點歲數,知道陶金玲的人就和後來嫁過來的人說起了陶金玲。
聲音還半點沒壓低,田小夏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人啊,心狠的,小夏才兩歲多點,扔下孩子就走了。”
“可不是,田家老二不容易啊,又當爹又當媽,好在孩子出息了。”
“誒,那豈不是她十多年沒管過小夏。”
“那可不。”
陶金玲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就是來找不痛快的。
村乾部的辦公室開著門,都是一個村的人,不沾親也帶故,又等著一陣閒聊過後,田小夏才說明來意。
村乾部有些難為“這樣的證明啊,我們村裡沒開過啊,不知道怎麼開,村裡結婚不取結婚證的多了,可沒有要解除婚姻關係的呀,要我說呀,你都這麼大了,搭著活過過日子就是了。”
陶金玲臉如鍋底,什麼搭夥過日子,島上的日子自己可是一天都不想過的。
田小夏接過紙筆,“我先寫一份,你看行不行,行就蓋個公章。”
那人抬起搪瓷缸子,慢條斯理地吹了吹茶沫子,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你寫你寫,怎麼說也是大學生,寫好了給我看看。”
田小夏正寫著呢,田華剛又來了,他倒什麼都沒說,就盯著田小夏,不能讓她開了戶籍證明。
寫好了,遞給村乾部,村乾部接過去,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地看了很多遍,真很多遍,看到田小夏都準備提筆重寫了,村乾部才抬了抬都搭在鼻尖上的眼鏡說
“行吧,拿去簽字,簽完了我蓋章。”觀看?首發?zui新?章?節?請到??堂客行手機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