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想著他們的修行,又得想著他們回去過年帶的錢糧,冷不丁出去這一筆……
……邊角料都要用掉十分之一了。
嘖!
感歎了一番之後,才又仔細清點了一下自己床底下的東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一時很難形容自己這一刻的感覺。
足足兩大筐的臘肉,全藏在了床底下,這得幾個大包袱?
況且,如今的胡麻,可是見過世麵的,白食平時隻當肉吃,青食也隻是應急乾糧,血食的話……
……當然還是寶貝,但也起碼不是一見就那麼稀罕了。
可如今,香丫頭讓自己捎回來的,這可都是啥?
瞧著雖然被熏過,但也能看出那一層油脂之下隱約發紅的肉質,所以這是血太歲?
但仔細瞧著,又似乎有些不一樣,這隱約發紅的肉質之下,又隱約透出了絲絲金芒,這金芒,還跟金絲太歲不同,金絲太歲,是肉質裡生出了絲絲金線,專治神魂損傷。
而香丫頭家捎回來的臘肉,卻是整體有層金色氣質,但本質上,卻又似乎是屬於血太歲一類的性質,看一眼,便能讓自身氣血隱約浮動。
“莫不血太歲也分上下品?”
胡麻心裡暗自揣摩著:“又或者說,其實已經超出了血太歲品質的某種東西?”
隻可惜,好東西不能隨便見光,自己也隻能先割下了一小塊,回頭見了徐香主,或是會裡懂行的老供奉,給瞧瞧。
“吸溜……”
正琢磨著,身邊一陣忽地刮來了一陣清涼的風,小紅棠也蹲在了自己身邊,瞪大了兩隻眼睛,隻是瞅著那一堆的東西,也不說話,就這麼瞅著,人是很乖很懂事,就是口水不太爭氣的流。
胡麻想了一下,小心的從自己割下來的一小塊上,又掐下了一塊,給了小紅棠。
“都是有大用的呢……”
看著小紅棠一口吞了下去,意猶未儘的樣子,他也慌忙把蓋子扣上了,嚴肅的向小紅棠說道:“可不能偷吃,也不要跟彆人說。”
“小紅棠從來都不偷吃的。”
小紅棠一聽,倒是生氣的撅起了嘴,抱著兩隻小胳膊,道:“跟著婆婆時都不偷吃。”
“真乖。”
胡麻忙拍了拍小紅棠的胳膊,然後從床邊的罐子裡,抓出了一大把青食的肉乾,遞給了小紅棠。
小紅棠湊過小腦袋來來聞了聞,嫌棄的走了。
隻剩了胡麻呆呆的留在原地:“這孩子,現在連青食也看不上了?”
安置好了一切,他才泡了杯茶,默默坐在了太師椅上,邊想著事情,邊喝了,大略有了個打算,才鋪開了床鋪,上床休息。
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心裡存著意識,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本命靈廟之前,看到了香案後麵,那金燦燦的,如同金絲一般的四肢血脈以及懸浮於半空之中的臟腑。
略略定神,胡麻來到了香爐前,開始低聲的呼叫:“小白……哦不,白葡萄酒小姐在麼?”
隻呼叫了兩遍,白葡萄酒小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回來了?”
“這一趟行程體驗如何?”
“……”
“很順利!”
聽到了白葡萄酒小姐的聲音,胡麻也終於有種真正回來了的感覺,笑道:“多虧了有安州的紅葡萄酒小姐相助,洞子李家的事情辦妥了。”
“人嘛,也算是大漲見識!”
“……”
“順利便好。”
白葡萄酒小姐也淡淡笑了笑,道:“我倒好奇,你既是跑了這一趟,那現在覺得安州那群人怎麼樣?”
“很囂張,很大膽。”
胡麻道:“但也很講義氣,她們做事可與咱們相差太大了。”
白葡萄酒小姐不置可否,倒是聲音裡仿佛帶了點笑意,道:“那麼,紅葡萄酒這個人呢?你覺得她又怎麼樣?”
“她……”
胡麻倒是怔了一下,一時之間,很難對她下定義,頓了頓,才忽然笑道:“她讓我捎了封口信給你。”
白葡萄酒小姐微怔:“什麼?”
胡麻這話準備了一路了,如今要說出來,心裡也有點壓力,頓了頓,才鼓足了勇氣,小聲道:“她說,她用把戲門裡的秘藥,幫你調了份胭脂出來。”
“美容養顏,白得發光,甚至還能豐……”
“豐凶……”
“……”
白葡萄酒小姐的呼吸忽地隱約重了起來,胡麻都聽著有點害怕。
然後才忽地聽她冷笑一聲,聲音都大了起來:“她倒還有心思考慮這個,先顧著自己吧!”
“也不看看那塊胎記,長在了什麼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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