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不行啊……”
二鍋頭一聽到了胡麻的回話,也像是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慌忙道:“老兄,你真的混出來了啊?”
“我看到你跟那小堂官坐一個桌上吃酒了呀?那模樣,那氣派,我都看不穿她的底細,這明顯一看就是位高人呀……”
“……”
胡麻倒沒想到,二鍋頭這麼心急,心知自己之前攢了這個局,現在便也該好好的立起自己的人設,這樣才方便以後透露一些情報,或是尋求幫助。
便笑道:“若真說起來,也算成了。”
“我與七姑奶奶,之前就認識的,但算不得自己人,在這一次的事情裡,我可是老老實實在她麵前表現了一把,她交待的幾件事,我都辦得利索,而我求她救的人,她也救了。”
“現在瞧著,她倒很瞧得上我,以後,大家好歹也算自己人了。”
“當然……”
一邊說著,他也壓低了聲音,道:“最關鍵的是,這一次我跟著她,總算又見到了山裡那位貴人的模樣,還跟他在一個桌子上略坐了會呢……”
“啊?”
二鍋頭也慌忙壓低了聲音,慌忙道:“所以,這位斬了五煞神的貴人,真就是你說的山裡那位?”
“這我倒沒看到……”
胡麻老老實實道:“但我確實能看到他出現在了黃狗村子,還與五煞神鬥了一場,漫天青帳將整個村子都圍了起來,迷得五煞神身邊跟著的小鬼吱哇亂叫,摸不著頭腦。”
“但那斬了五煞神的,卻好像不是他,而是一位見過的大走鬼起了壇,但這大走鬼我了解,似乎還沒有斬了五煞惡鬼的本事……”
“反正當時倒有不少被五煞惡鬼拘到了喜宴上的陰穢,都瞧見了,伱的本事大,不如招了它們問一問……”
“……”
“借壇斬神罷了……”
二鍋頭也深深歎了一聲,道:“招邪問事還是算了,我是有這本事,但我哪敢招?況且我便是敢招,它們也得敢說,牽扯到這等人物的事,它們怕是剛說了一兩個字,便魂飛魄散了。”
胡麻也就跟著歎道:“是啊……”
反正說了剛剛那些,便差不多了,不再多言,說多了容易露餡,而且說多了不易讓彆人腦補。
腦補是種偉大的品質。
而二鍋頭在胡麻這裡得到了確認,也是深深的呼了口氣,忙忙的壓低了聲音,道:“那些邪祟不敢說,但咱們轉生者是無所謂的……”
“你說說,那位貴人,還有你抱了大腿的這位小堂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
“那位貴人不太了解,但這位小堂官的大腿,還是挺好抱的……”
胡麻道:“感覺她有點糊塗的樣子,說話顛三不著兩,瞧著身上也沒有多少本事,問些什麼吧,就知道裝糊塗,我有時候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傻了……”
“……”
“嗯?”
二鍋頭聞言,卻是忽地一驚,聲音凝重的道:“千萬不能這樣想!”
“糊塗?你要把她當糊塗,那你才糊塗了。”
“也不想想,那位貴人在明州躲了不知多久,第一次出手,是斬了青衣惡鬼,第二次有動靜,便是封了這麼一位小堂官,能被這等貴人看上,她又怎麼可能真的糊塗?”
“以後你到了這位小堂官的跟前,可千萬要小心著,彆被人扮豬吃虎,摸去了你的底子……”
“……”
“扮豬吃虎……”
胡麻也努力的琢磨了一下七姑奶奶扮豬吃虎的樣子,倒挺難想象。
扮虎吃豬她倒是挺擅長。
但聽著二鍋頭的殷殷叮囑,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一定小心著。”
“確實,這等人物,不論是糊塗,還是裝聾作啞,甚至是故意隱藏起自己的身份,都是有他目的的,咱們層次差得太遠,最好不要妄加揣測。”
也在這時,另外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卻是白葡萄酒小姐。
胡麻這才發現,不僅是二鍋頭跟她,連帶著地瓜燒,也已經跟著進來了。
早先每解決完一件事,都是自己主動找他們討論,畢竟身為老前輩,比自己淡定,但這次居然當晚便同時過來了,可見對這次的事有多在意,又有多麼心急。
“就像這次,本以為隻是江湖上的一番爭鬥,鬥了那五煞壇使,讓五煞神吃個虧退走罷了,孰料居然玩的這麼大?”
白葡萄酒小姐似乎也有些感觸,歎道:“分明是堂上老爺,卻忽然便被人砍掉了腦袋。”
“我來這世界時間也已不算短,且經曆了幾件,但見過堂上老爺被罰被驅逐,可是直接被殺,老實講,這還是頭一次呢……”
“我們一開始,還擔心太出風頭,被盯上呢!”
“現在看看,是我們想多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墊著腳,都露不出頭來。”
“……”
聽她說著,倒是人人認可,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沒想過五煞神會死的事,對江湖門道裡的人來說,在堂上客麵前,能不吃虧就是好的,能讓堂上客吃虧,便是大本事了。
殊料,如今竟是見著了一位廟神被砍了腦袋?嚇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