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為了自己入府的血食,二是為了長長見識,多了解一下太歲血肉,為將來做準備。
這往血食礦去的行程,倒是如今胡麻最放在了心上的,當然,去之前,胡麻也得先安排好莊子裡麵的事情。
按理說,自己既然要去豁子嶺,替紅燈會接手那裡血食礦上的產業,這個莊子便也要讓出來,畢竟他這一走,莊子裡就沒了個主心骨,回頭開了春,誰負責這周圍的接送押運事宜?
而且,胡麻就算想找個自己人都不成,因為想成為一個莊子的掌櫃,除了先頭的掌櫃寫薦信,還得接手的人本領夠硬,而且有功勞,得到了會裡的認可才行。
而現在他們這個莊子裡,除胡麻外,本事最大的是周大同,煉活了兩條腿,而且自悟了翻牆越脊鑽洞子的本領,輕身功夫甚是了得,可對於接手掌櫃而言,卻也仍然還差得遠。
正常來說,想接手一個莊子,起碼也得有了煉活四肢的本事,當初胡麻在明麵上四肢不成的情況下能上任,本就是特例。
但胡麻肯定是不會教出來的,好容易才在這莊子混熟了,怎麼能教給彆人?於是臨行之前,便向會裡寫了封薦信,要讓李娃子暫時替自己守了這莊子。
徐香主那裡自不必說,都是自己人,但其他人那裡也多少得有個說道,對此胡麻卻沒有廢心,而是直接悄悄的向二鍋頭透了個底,可彆小瞧我們莊子裡這李娃子。
他為了奔個前途,自願到了那走鬼小堂官手底下,做了一位負靈哩!
當然,名義上隻是大弟子。
二鍋頭聽了這話,恍然一驚,立時去安排了,隻一天功夫,便已安排妥當,隨意讓李娃子在這裡看著就行了,一應錢糧都少不了。
胡麻聽著都驚訝了:“會裡的人那麼好說話呢?”
“哪啊……”
二鍋頭道:“娘娘親自下令的一聽這事,立馬就答應了,甚至還想著……”
聽他頓了一下,胡麻忙道:“啥?”
二鍋頭道:“甚至還想著把你擼下來,直接讓人家做掌櫃呢!”
“?”
胡麻都怔住了:“娘娘這也太不念舊情了吧?”
當然,在二鍋頭的勸說下,胡麻這掌櫃的位子還是保住了的,名義上這莊子裡的掌櫃還是他,隻是李娃子也升成了管事,帶著莊子裡的夥計留在這裡而已。
有他看著便等於是七姑奶奶看著,胡麻倒也放心,但還是叮囑了他們,真有什麼事了,便直接跟紅燈娘娘說。
實在不行,進老陰山裡磕頭去。
至於他,則是打點好了行李,買來了一輛馬車,用那隻驢拉著,將自己的血食,平時用的家夥什等等,皆包封起來,堆在了車上。
而人手的話,他大部分人都留給了李娃子差使,自己則隻是帶了周大同,周梁,趙柱。
“就這幾個人啊?”
到了出發的日子,老算盤看了胡麻帶的人手,頓時一臉的吃驚,壓低聲音道:“老弟,你當咱是去山裡踏青呢?”
“咱是過去乾黑活……不對,接手產業的啊!”
“如今那礦上,都是青衣惡鬼當年留下的徒子徒孫,嘴裡咬著那塊肉不放,咱是要過去搶這塊肉來的,你隻帶這三個人,能夠使?”
“……”
“也不是三個啊……”
胡麻詫異的看著老算盤,道:“再加上伱,這不是四個呢?”
“啊?”
老算盤都懵著了,道:“我是過去負責記賬造冊的呀,真要動起手來,我可不上的……”
“行行行,知道的。”
胡麻看了他一眼,心裡嗬嗬一聲冷笑。
不過,他自己對這趟行程,也是很有自信的,雖然隻帶了三個人,但卻是三個入了門的守歲人,本事不說高,手上卻都有絕活呢!
而這,也恰是他們這群從寨子裡出來的少年與彆人不同的地方。
其他莊子裡的掌櫃,想調教一個守歲弟子出來,怕不都得用上個三四年功夫,才勉強能獨擋一麵,還要看天賦。
但胡麻不同,他身上的絕活多,從洞子李家學來的守歲人絕活,不僅能自己用,還能挑選合適的,教給了周大同他們幾個人。
如今周大同隻煉活了兩條腿,周梁煉活了左手,趙柱煉活了右手,對彆的師傅而言,都會覺得這樣的徒弟基礎還沒打好,不用教絕活,但胡麻卻直接挑選了可以從一手一腳開始練的,早早讓他們上手了。
若真要與人較量,隻要對方道行沒有高出他們太多,這幾個家夥其實一點也不怵。
“你心裡有數就行,來前老徐也跟我講了,知道你年齡雖然不大,但是個辦事穩重的,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跟你出來哩……”
見著事情已定,到了出發的時候,老算盤便也殷勤向胡麻叮囑著:“但有一說一,真去了豁子嶺,也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