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跑了過來,用自己的半條命與族中聖物來煉這妖邪之蠱,目的隻是為子替彆人除掉自己正在找麻煩的親生兒子?
這巫人族長,就如此的仗義?
落在外人眼裡,胡麻雖然接手了這個血食礦,但對於這位巫人族長的請求,實在沒法推脫,也沒有推脫的道理,但胡麻自己心裡,卻也已經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了……
那位代號猴兒酒的轉生者,與這位巫人老族長,說的竟是截然相反,那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他們都擺出了這麼大一副陣仗,目的又是什麼?
那條神秘的血食礦脈?但為何他們都絕口不提這礦脈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隻是默默坐了一會,便盤膝坐在了榻上,吃了兩顆血食丸,緩緩的行功,煉化,然後進入了本命靈廟之中。
照例還是呼叫猴兒酒,他這次倒是立刻就回複了:“怎麼,你想好了?”
“……還沒有。”
胡麻一聽他這話,便不由無奈的歎了一聲,道:“一定要上來就乾掉蠱神嗎?有沒有可能……”
“我是說先彆搞這麼大,隻是殺你全家之類的?最多搭上幾個族人?”
“……”
“沒用的。”
猴兒酒慢慢的歎了一聲,道:“要殺,便要直接殺掉蠱神,否則其他人殺了也沒用,我也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以伱的智商應該可以理解的……”
“要想找我合作,便要幫我殺掉蠱神,不然的話,我便沒有背叛的必要,咱們這場合作,也就無從談起……”
“……”
“但是,你的父親……”
胡麻慢慢的說著,便要將這位巫人族長,也就是猴兒酒父親正在礦上煉蠱的事情說出來,但話到嘴邊,竟是莫名的一頓。
一時間,他甚至都有點說不清楚這種怪異的感覺,似乎潛意識裡,不太想將這老族長正在煉蠱的事情告訴他,心裡則是莫名浮現了一種擔憂。
萬一,那老族長說的才是真的,真是這位轉生者瘋了呢?
轉生者裡難道就一定是好人,就沒有殺人煉蠱,瘋狂到所有族人都害怕,把他趕出去的?
……多的是啊!
轉生者就沒有麵對另外一位轉生者的時候,隱藏信息,連自己人也坑了的?
……自己不就是嘛!
二鍋頭他們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裡呢,既然自己可以這麼坑彆人,當然也得小心著彆人坑自己了。
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
倒還是頭一次,居然心裡有了種不確定的感覺,微微沉吟了良久,他才慢慢的道:“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問你,你封這血食礦,時間也已不短,你父親沒有跟你說過要做什麼?”
“比如何時將礦上的人全部殺光,何時要進一步逼迫之類的?”
“……”
“沒有。”
猴兒酒聽了,慢吞吞的回答,聲音裡仍然帶著種囈語般的迷茫感:“他本來也不會向我下令啊,明麵上看,他是最痛恨我的,還把我逐出了寨子……”
“他也從來不與我說話,更不會向我下令,或是遞信了,甚至連漢人常用的使鬼,他也沒有向我這裡派過……”
“……”
“什麼?”
胡麻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裡倒是一驚:“那你還說,是他讓你封了這個血食礦?”
“是的。”
猴兒酒慢吞吞的道:“他無須下令,或是遞信,通過蠱蟲,就可以讓我感知到他的心意,明白他想讓我做的事情是什麼。”
“很多事看起來是我做的,但我知道,是他要我這麼做的。”
“……”
“蠱蟲還有這麼神奇的能力?”
胡麻怔了一下,帶了點懷疑的道:“那你就這麼聽他的,從來沒有想過反抗或是什麼的?”
“不行呀……”
猴兒酒歎了一聲,道:“我身體裡都是蟲子,而他又代表了蠱神的意誌,我身體裡的蟲子,是無法違背蠱神意誌的我也就無法違背他的意誌。”
“從小到現在,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蠱神的意誌,正借由這些蠱蟲,一點點從我的皮膚,進入我的臟腑,進入我的大腦,甚至,一點一點的,進入了我的神魂之中……”
“或許,等它真正進入我神魂之中的時候,我轉生者的秘密,也都保不住了……”
“……”
“啊?”
胡麻聽到了這話,竟是驚的頭皮一陣發麻:“臥槽,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上次怎麼不說?”
“沒想起來啊……”
猴兒酒慢吞吞的道,似乎有了些期待:“上次這麼說了,你就答應會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