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您是繼續在這裡養著,還是跟我去鎮子上逛一逛?”
到了這一天,胡麻一早收拾好了行頭,在穀裡逛了一逛,看了看躺在穀裡的馬爺。
馬爺大眼睛轉過來瞅了胡麻一眼,便又轉了過去,都懶得搭理他。
“那你不去,我就牽著那頭驢了。”
胡麻也沒辦法,這位馬爺之前經曆了在這山穀裡幾次險死還生的事情,心情很不好,許是挫敗感太嚴重了。
明明是那麼危險的一次,滿穀裡都是隨時有可能要了人小命的危險,偏偏自己這麼大一塊,硬是一點沒碰上,這簡直比人創業三十年一事無成的打擊還要厲害。
由得它在穀裡歇著,胡麻去牲口棚裡牽了驢。
關鍵是與自己現在接觸的那些來看,這話竟好像也沒毛病。
“你年紀輕輕的,跟他們打交道,萬一被忽悠的跟著鬨事,那不連累了咱安份守己的紅燈會?”
胡麻都有些無語,但畢竟不了解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便也隻騎了自己的驢走。
礦上跑出來了這麼個東西,也很是緊張了一陣子,周大同,周梁,都帶了隊到血食礦附近搜巡過,後來孫老爺子那邊,據說也安排了人手,進山裡找過幾趟。
胡麻好奇道:“什麼事?”
胡麻都驚訝了:“這是怎麼著?”
老算盤道:“錢糧的事情,我老人家都解決了,礦上的大部分割肉工,也發了工錢回去種田了,如今這礦上太歲血肉都還枯萎著,就是想貪,也沒啥油水。”
走了幾裡路之後,胡麻又忍不住好奇了,道:“馬都跟出來了,你怎麼又要在後麵走著,還舍不得騎不成麼?”
微微搖頭,道:“嘖,出現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
馬爺頓時轉頭,眼神不善的瞪了胡麻一眼,胡麻隻好擺了擺手,道:“不問了。”
當然,對孫老爺子那邊,卻沒說是“陰將軍”,隻說是跑出去了一具妖屍,他們礦上的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隻是要讓其他人都小心著。
“……”
“……除了那個愛使叉子的!”
但是跟了胡麻出來的老算盤,卻似乎對這些山裡的人家很感興趣,每看見一個村子,都要停下來,左觀右瞧,有時候還得往村子裡去一趟,看看雞舍,瞧瞧豬圈啥的。
老算盤幾次猶豫,眼神暗示胡麻把驢讓出來,胡麻也隻作看不見。
“……”
老算盤沒好氣的道:“小門小戶的沒點眼力勁兒,我老人家是救她們命哩,倒以為我是進村裡來偷雞的……”
“……”
說著自己聲音裡都帶了些疑惑:“這玩意兒的天性,倒與僵屍差不多,受本能驅使,吃人飲血,按理說躲不了這麼嚴實。”
“……”
可找了這麼久,卻是一點痕跡也沒有,漸漸的,大家也都鬆懈下來了,甚至都把這個事情淡忘了。
老算盤皺了皺眉頭,道:“此前問過了,那莊二昌的大徒弟姓曹,家裡隻有一個老娘,如今活得好好的,還不知道她兒子死了的事。”
“那行吧……”
“況且尋冤親血債的習性是由僵屍自己血脈形成的,但這行子還不一樣,是被太歲血肉裡的邪氣影響了,這邪氣壓過了他本身的血脈本能,倒不一定會害親人。”
“……”
“若他在礦脈裡得了道行,那出來便是陰將軍,雖然邪性,但也是個正物,但既然沒有成形,那便有可能朝了妖物變了。”
“……”
說著便等了這老算盤去牲口棚裡牽匹馬出來,孰料,自己剛剛都沒使喚動的馬爺,一見老算盤出來了,居然也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大眼睛深深的看著老算盤,一副要跟著的模樣。
早先見一直尋不著,而且自己如今心裡事也多,胡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聽了老算盤提醒,才微微皺眉,道:“僵屍旱魃,有尋冤親血債的習性。”
老算盤頓時有點尷尬:“上次答應了它一點事,還沒辦妥呢……”
聽他說的仔細,胡麻都心裡一驚:“若成了那玩意兒,是不是很厲害?”
老算盤嘿嘿笑了兩聲,道:“不過這事也懸著,它之前是一直在礦脈裡,是受了太歲血肉供養,才能短時間裡變成這麼種邪門的樣子。”
“這玩意兒是莊二昌的大徒弟所化,會不會被吸引過去,害他家人了?”
“沒有。”
“那回頭還是要多關注著些。”
聽他這麼說著,胡麻也跟著糊塗了,笑道:“那照你這麼一說,這事倒是邪乎起來了?”
“能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