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孟家公子的人頭,給了這不食牛的人,胡麻卻也沒有立刻與他們討論些什麼,雖然雙方確實都有很多疑惑要討論。
但是,真的累了。
於是他先讓這些人回去,而自己則去收回了陰將軍,順便在山梁上轉了一圈,找到了意誌消沉,正站在了一處不高不矮的崖前踟躕猶豫的馬爺,溫言勸著:
“摔不死的……”
“……”
馬爺聞言,頓時瞪起了大大的眼睛,滿是埋怨的看著胡麻。
胡麻倒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想到,他好端端的被自己從明州叫了過來,還一過來,就碰到了這麼大的事,抱怨一下也合理。
坐在了床上,他連服了兩顆血食丸,彌補自己這一夜虧空的氣血道行,仍覺得神昏意懶,虛弱至極。
這話可不是假的,若不是二鍋頭與白葡萄酒小姐趕到,若不是外麵有猴兒酒這樣的幫手,憑自己現在的本事,那是不可能解決掉這孟家二公子的。
二鍋頭都有些無語了:‘這小子是真不見外啊,這種事伱不想著我更好呀……’
“但你是真不念舊情,我對你這麼好,最後還被你坑了這一波,你小子良心就不會痛的嗎?”
一想到孟家人確實難對付,而他們為了幫這手忙,也都用了真本事,倒是不介意這些了。
隻是心裡激動,又忙道:“地瓜燒呢?她也到了吧?”
“老白乾兄弟,你這是惹了多大的禍啊……”
“……”
猴兒酒不置可否,淡淡道:“本來是沒有興趣的,我也向來不願與其他的轉生者聯係,畢竟你們隻會加重我對這個世界的質疑。”
當初從大紅袍那裡聽到了這些信息時,胡麻也是吃驚的,甚至腦袋都一時木然。
“他說,他們爭取了這二十年時間給我們……”
明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心裡也還有很多的疑惑,想要搞個明白,但如今,竟是有些全然顧不上了,隻覺得疲憊。
不過,心下感激著,對猴兒酒如今的態度,倒也有些意外:“你也急著了解?我倒沒想到,你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
當然,倒也與本事無濟,自己如今還沒拿到胡家的信物,隻作為一個普通人,鬥敗孟家二公子容易,想要殺他,實在是難。
證據是不能留的。
二鍋頭聽了,頓時有些著急,道:“什麼?”
而如今,向其他的轉生者傳遞這些信息,也依然心緒起伏,惟恐有什麼東西漏掉,於是,便絞儘腦汁,以求完整的告訴他們,甚至還夾上了自己與白胡子老頭及老算盤聊天中所得到的信息:
“這天下也正變得越來越輕了……”
“老君眉?”
冷不丁這句話問了出來,二鍋頭與白葡萄酒小姐,也頓時怔了一下,然後才齊聲道:“上京之禍的始作俑者?”
既有朝堂上的某些口舌之爭,也有沙場上的浴血衝殺,甚至還有高大的府邸之中,一些門道打扮的眾人,在義憤填膺,爭吵個不休。
“能不及時趕到麼?”
也在這時,白葡萄酒小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比不得二鍋頭的本事,可以從陰府借路,但我也曾經在上京高價買過兩道符甲,遇著了急事,係在馬腿上,作起法來,可以夜行千裡。”
“……”
“那好吧……”
於是略略複盤了一下這次的事件,終究還是長長的籲了口氣,囑咐了小紅棠替自己守著門,誰也不讓進,然後和衣向了床上一倒,沉沉睡了過去。
白葡萄酒小姐道:“她出發最早,但一身本事差些,如今大概還在路上呢……”
“……不錯。”
“呼!”
“……”
沉悶的壓力,使得胡麻在這睡夢之中,都有些不得安穩,手腳都微微的顫動著,直到在這神思昏暗混亂之際,忽然聽到了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低低的歎惜著:
“隻不過,見到了那個人……便是那個負靈……請下來的力量之後,我倒開始對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感興趣了,那東西與巫神相仿,又似乎有著本質的不同,有種迷人的氣質。”
胡麻沉默了一下,慢慢道:“事關第一代轉生者死亡,以及我們生死存亡的一件大秘密……”
“是,麻煩猴兒酒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