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玩意兒?”
紅燈會與真理教還沒撕破臉,對方來了人,真理教這邊也客氣的迎著,隻是雙方都帶著笑臉,卻完全沒想到地瓜燒會說這麼一句話。
一下子,兩位壇主懵了,旁邊看熱鬨的,也懵了。
而地瓜燒則是看了一眼左右,仍是顯得乖巧溫柔,似乎平素裡很少見這麼多人,有些害羞似的,道:“娘娘就是這麼說的,血食那是一點也沒有了,都被人給偷了。”
“被偷了?”
府衙前的兩位壇主,直到這時才反應了過來,立時怒道:“胡說些什麼,血食這東西,也是可以輕易偷得走的?”
“說的倒是不錯。”
地瓜燒一臉迷茫,道:“我小時候跟著師傅學本事,也聽說來著,血食這東西,不比金銀,鬼神之力無法加諸其身,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憑空搬得走……”
就連兩位壇主也不由看向了她,不是說麼……
但還不等他們開口,地瓜燒便又道:“但我們家娘娘也說了,血食倉裡的血食確實空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一夜之間,便找不見了。”
“?”
兩位壇主氣的嘴都有點顫抖了,同時覺得雷劈一般的不可思議:不是,紅燈會連個理由都不認真編的?
“不僅如此呢……”
地瓜燒頓了一頓,笑眯眯的看著兩位壇主,道:“不見的時間,便恰恰是你們真理教襲擊紅燈會的時候了,真理教的大老爺,你們是不是也……”
“好膽!”
“你們胡扯了這等理由,不交血食也倒罷了,難不成還想說是我們真理教偷的?”
不僅這兩位壇主,就連旁邊圍觀的人也聽出來了,一時間麵麵相覷,頭皮發麻,紅燈會這血食,非但不交,還夾槍帶棒,這是直接就準備好與真理教撕破臉了?
而地瓜燒見著兩位使者發怒,卻是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道:“大老爺千萬彆發怒,俺就是個傳信的小白腰,不敢指責真理教大老爺的事情,娘娘怎麼說,咱就怎麼傳這個話……”
“……您要實在不敢認,就當是我偷的好了!”
“……”
“你……”
這兩位壇主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壓不住,看向了這小白腰的眼神,幾乎要吃人,但瞅著對方似乎是真的害怕了,瑟瑟發抖的模樣,卻又意識到了這隻是個炮灰。
說不定,就連派這等身份低微的人過來傳信,都是紅燈會特意羞侮真理教的,不然他們兩位護法怎麼不來?
再不濟,三大香主過來一個,也勉強說得過去的……
如今也意識到了旁邊圍著的人越來越說,紛紛帶著驚疑而古怪的神色,紅燈會最近在明州,聲勢確實不小,但與真理教相比,明眼都知道不是一個檔次。
尤其是真理教非但自身有底子,關鍵是背後還有胡姓的人撐腰,彆說紅燈會,便是這明州的貴人老爺,府衙官吏,那都得客客氣氣。
可如今,整個明州城裡的貴人,都已經彎了這個腰,怎麼偏偏這個江湖門派,居然不一樣的硬挺?
再聯想到,之前紅燈會曾經逼走了梅花巷子,難不成她們其實也……
就連那兩位壇主也已意識到了不妙,圍過來的人太多了,事情影響也太大,正是用人之際,一個紅燈會不聽話,倒有可能讓其他人也生了二心,便臉沉了下來,冷聲道:“很好,好得很!”
“這就是你們娘娘讓你過來遞的話兒?”
“……”
地瓜燒縮了一下腦袋,小聲道:“還有呢,但是大老爺太威風,我怕你打我,不敢說……”
左邊那位壇主頓時一瞪眼,冷喝道:“誰難為你個遞話的,講!”
“好吧……”
地瓜燒小心翼翼的道:“我們左護法還講了,伱們若真想要,一千壇是沒有了,但十擔二十擔的,你們真有那個臉想要,那也就給了你們好了……”
“居然這等羞侮我真理教?”
十擔二十擔其實也不少了,但這兩人聽著,卻是頭發都要炸了起來,喝道:“那我們若不要呢?”
“那就打!”
地瓜燒聲音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反正我們滿會上下老少爺們,三五百條人命,就不信你們真理教全給我們殺光了……”
“轟隆!”
此言出口,周圍瞬間亂作了一團,甭管是貴人老爺,還是府衙官吏,又或是江湖門道,真理教徒,聽到了這句話時,甚至已經唰的臉色慘白,一個個瞧著,倒如被響雷轟過了一般。
就連那位兩位壇主,也隻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地瓜燒,但地瓜燒高聲喊過了一句,腦袋卻又縮了起來,小心往上指了指,道:“俺……俺就是過來遞個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