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萄酒小姐淡淡一笑,道:“況且,平素裡小心習慣了,偶爾,總要做些大膽的事。”
“我沒打算現在就離開上京,既然發現了王家的手筆,總要查查清楚才好。”
“倒是你,應該小心了,轉生者,怕是很快就要來上京了。”
“……”
“來上京?”
胡麻深呼了口氣,道:“他們現在有了足夠的本事,麵對十姓?”
哪怕轉生者都是朝了自己來的,胡麻心裡,也會隱約覺得他們太莽撞了,如今的轉生者,也隻是剛剛解決了上橋的問題,不必再像之前一樣躲躲藏藏而已。
但十姓真正的底牌,連自己都不清楚,他們又哪裡來了這麼大的把握?
“畢竟之前順利滅絕了孟家,又奪了橋,他們大概以為自己估算出了十姓的實力。”
白葡萄酒小姐聞言,卻隻輕輕一歎,道:“況且,轉生者其實也沒有選擇。”
“大羅法教的除祟法會,便在眼前,甚至借由十姓的口,傳遍了整個天下,若是此時不來,等大羅法教準備好了,恐怕更難逃脫。”
“……”
胡麻點了點頭,慢慢的下定了決心,開口道:“白葡萄酒小姐,如今,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吧?”
“我攢了一個局,已經邀請了二鍋頭老兄,也向地瓜燒小姐遞了話。”
“你有沒有興趣,一起玩?”
“……”
白葡萄酒小姐略有些詫異,看著他的眼睛,點了下頭:“不耽誤我的事的情況下,可以。”
……
……
“胡家人,簡直太狂妄了……”
而在知壽館,胡麻擲下了一番沉甸甸的話,便轉身離開,倒讓剩下的人連口氣也喘不允。
先自生怒的,便是觀山祝家的祝有琴,森然道:“他們胡家,得了國師器重,連鎮祟府這等神器都給了他,此前他不顧石亭之盟,從老陰山裡請出了一幫子野神來,這事也沒人說他。”
“就連回上京的路上,他一言不合,便除掉了盤山軍三五萬兵馬,煉成陰兵,這等歹毒之事,也一直都無人問罪於他。”
“非但如今,十姓進石亭時的次序,甚至還在我等之前!”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
“便在這亭子裡,我們也是以禮相待,甚至請了他上座,結果他倒滿嘴都是妖言惑眾,這樣的人,不將他當成邪祟除掉便已是給了胡家麵子,難不成還真能指望他們胡家做事?”
“……”
這番話可謂說出了眾人心間的鬱氣,雖然沒有人公然附和,但隱隱點頭者不少。
“什麼叫妖言?”
這時旁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周四姑娘有些不滿的道:“從頭到尾,他隻是讓我們不要不把普通人的命當回事。”
“不論這些話是邪祟說的,還是他說的,就隻論這句話,難道還有錯了?”
“……”
“嗬嗬……”
見胡麻都已離開,竟還有人替他駁斥,祝有琴便不由得冷笑:“周四小姐,這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了,一心要奉承著人,不論他說的是什麼荒唐言語,都要上趕著來表態了?”
迎著他的冷笑,周四姑娘臉色沉了下來。
良久,才慢慢道:“如今你我之間,隻有六步距離,如果我想殺你,你躲不躲得掉?”
祝有琴臉色一變,身形微動,但周四姑娘也忽然眯起了眼睛。
騰騰殺氣,竟是將他懾住,真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莫要因為一時口角,便壞了家裡的交情。”
這時候,倒是旁邊一直沉默的趙三義,也跟著歎了起來,道:“這位胡家世兄的話,確實連我也是頭一次聽聞,不過細想來,倒還真有意思……”
“你們說,真要論起來,這天下若要選一個主人,那究竟是咱們十姓,還是過去的都夷,曆朝曆代的皇家……”
“……還是,還是外頭那苦苦掙紮的百姓?”
他的話倒讓眾人一時沉默了,不是真有那麼大的感觸,隻是,任是誰,堂而皇之說出這天下是自己的來,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嗡……”
卻也就在這時,石亭之間,忽有陣陣狂風,吹了過去,察覺此風不善,眾人便皆微微起身,四下張去。
遠遠的,就看見道觀方向,有小道童急急的跑了過來,高聲叫道:“國師出關啦!”
“胡家主事何在?快快請來……”
“邪祟異動,到了請胡家人出力的時候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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