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眾人心裡都是一驚,卻忽地察覺,在這深沉夜色之中,忽地有一道陰影飛掠了出去。
霎那之間,隻見那上京城備軍中,最前麵的一排足有幾十個兵馬,分明隻是冷冷在那裡站著,但卻忽然之間,身形一僵,脖子上的腦袋便悄無聲息,一個一個的滾落了落下,項血噴濺。
尤其是,其中一個被斬落了腦袋的,赫然便是城備守軍的統領。
也是一身本事在身的,可統三千兵馬,竟是死的悄無聲息。
兩方人馬,皆是一驚,才知道這是個真有本事的,能在軍中一刀割掉十幾顆腦袋,可比平時找些沒膽氣的泥腿子排在那裡割掉腦袋更見功力了。
但一念未過,便見那上京城備之中,忽地一個身子裹在了黑袍裡麵的女子飛快竄了出來。
黑袍下麵,一雙帶了黑眼圈的眼睛滿滿警惕之色,扯下了自己一縷頭發,在旁邊的火把上燎成了灰,然後將那統領的腦袋撿了回來,端端正正放回了他的頸腔子上麵。
手裡燒焦了的頭發,向了他脖子上傷痕一抹,那腦袋竟是又坐住了。
再下一刻,她轉過身來,兩隻眼睛眯起,對著手裡的一顆小骷髏頭低低說了些什麼。
這廂裡手持鋼刀之人,鋼刀竟是微微一顫,仿佛有些凶戾橫生之意。
他握緊了鋼刀,略一頓,才收回了鋼刀,轉身回了陰影之中,搖搖頭,低聲道:“降頭一門的祖宗在這裡呢,他們又有數萬大軍來作鎮物,血氣太沉,鬥這個法,我們吃虧。”
一時間,眾人皆臉色難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有人緊跟著道:“過不去,趁了你們鬥法,我試了幾種法子,那上京城就在那裡,但我偏偏過不去,仿佛在陰府裡找不見他。”
也有人道:“莫說是我們,連我的紙人都飄不進去,那上京城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我剛剛從後麵繞了一圈,尋思放一把火,或是偷摸的挖個洞,但沒想到,這城前城後,皆有高人守著,尋不見機會。”
“……”
諸般消息一對,眾人皆臉色難看:“明知道大羅法教還在裡麵想著對付咱,如今卻隻能在外麵看著?”
“莫不如調頭回去,接應長勝軍?”
“他們有孟州的轉生者專門護著,能來早來了,咱們去了,也幫不上忙。”
“……”
眼見得夜色之中,不時有人影晃動,這是有人趕了過來,但麵對著那滴水不漏的上京城與三萬兵馬,以及隱藏在了兵馬之中的十姓能人,眾人竟真是被死死擋在了城外。
期間不時有人上前挑逗,或是為了殺人,或是為了激怒對方,引兵來打,好尋破綻,卻都失敗了。
便是手裡還有厲害絕活的,這會子也不敢輕易使,知道軍中還有十姓的上橋高手。
如此焦灼之間,堪堪已快到了天明,正無計可施,卻忽聽得一人開口:
“讓我來吧!”
“……”
眾人同時轉頭看去,便見得夜色之中,又有一人趕到,他手裡提著一隻紅燈色的燈籠,燈籠光芒照亮了他的絡腮胡子與國字臉,緊皺了眉頭,穿過一眾身影,邁步到了陣前。
“這是誰啊,還挑個燈籠,怕摔著咋地?”
眾人失望太多次了,又見這人麵生,想來平時不怎麼露麵,便也不當回事。
但隨著這人提了燈籠,緩緩走向了對麵的上京城守備,倒是那軍中的趙三義,忽地眉頭一皺,凝神看了過來,臉色微變。
陳阿寶知道他眼力厲害,忙向他挑了個詢問的眼色,趙三義壓低聲音道:“是那假胡家少爺到了……”
陳阿寶頓時吃了一驚:“胡家門裡居然真有邪祟……”
趙三義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該說的彆說!”
來者正是二鍋頭,他卻沒有理會身前身後的目光,隻是緩緩提了燈籠,漫步向前走來,因著他一直沒有出手,那上京城守備軍兵馬便也不動,無數目光,隻是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而後,當他來至軍陣之前二十丈左右,便慢慢將手裡紅燈籠的柄,插在了地上。
紅燈籠的光芒,竟如流水,瞬間向外擴去。
滾滾紅芒與夜色交織在了一起,已呈現出了一抹詭異的血紅。
而在這詭異的血紅之間,他抬袖一振,忽地有嘩嘩啦啦數百道陣旗,自袖子裡飛了出來,便於戰陣之上,傾刻成壇,而後手持三柱香,輕輕一拜。
下一刻,身後漸漸響起了聲聲馬蹄與兵器晃動之聲。
但這馬蹄聲響,卻與早先那召喚神兵天降的不同,分明帶著沉重響亮之意,下一刻,眾人同時轉頭看去,赫然看到,一隊隊凶兵,皆蒙著眼睛,自夜色裡奔了出來。
有人認了出來,頓時又驚又喜,叫出了聲來:“長勝軍來了……”
“居然早到了兩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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