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轉頭,那九爺爺和吳掌櫃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迷茫,才忽地意識到
“摘桃子的?”
“……”
自己兩邊鬥了個生死難當,結果早有人在旁邊守了摘桃子?
吳掌櫃與壇兒教的人心底皆是吃了一驚,有種急切的荒唐感覺,厲聲喝道
“朋友,你哪條道上的?”
可對方並不回答,隻是靜靜的站在了那裡,任由挑夫木納的過去,走向了自己身後的夜色。
壇兒教的九爺爺和老掌櫃,都被這詭異的人影搞得心裡發慌,確定了這人不是對方的幫手,卻更覺得這種事難以想象。
急切之間,再也顧不得其他,兩個人都忽地跳了下來,向著那個沉默不語的身影下了狠手,一個手扶在已經有了裂痕的壇子上麵,飛快念著咒語。
忽地怨氣深沉,裹在夜風裡,直向那靜默的人影卷去。
而老掌櫃也是翻身從包袱裡抽出了一根鏈子鏢,猛得一抖,勁風撲麵,釘向了她的心口。
不僅是他們兩人,周圍壇兒教的教眾也反應過來,同時驅動了壇姑姑的怨氣。
一下子雙方聯了手,都往這個神秘人物身上襲來,何其危險?
但那站在了黑影裡搖著鈴鐺的女人,竟似全不在乎,她靜靜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但她肩膀上那隻有著明亮眼睛的東西,卻忽地開口,發出了一聲嘶啞刺耳的怪異貓叫。
這叫聲淒厲無比,在夜色裡仿佛有著無形的壓力,他們同時頭暈腦脹,竟是動彈不得。
而隨著這聲貓叫,空氣裡仿佛有什麼忽地炸開,老掌櫃那一道滿滿了力道的鏈子鏢,忽地倒飛了回來。
竟比剛剛投出去的時候更快更沉,唰的一聲砸到了老掌櫃的身上,他身子竟是直接被砸了一個跟頭,接著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壇兒教那邊,卻更是可怖,道道陰風倒卷回來,手裡的壇子,竟是一個接了一個,紛紛爆開,裡麵的壇姑姑發出了一陣絕望慘烈的大叫,旋即紅的白的,散落了一地。
隻經得這一下,無論壇兒教,還是老掌櫃,便已都意識到了對方的可怕。
若是雙方完好之時,沒準還能鬥一鬥,現如今雙方都是殘兵敗將,哪還有對抗的勇氣?
那壇兒教的九爺爺,已經聲音嘶啞,絕望叫道“朋友,你究竟是誰?”
“留個名號下來,也好教咱輸的心服口服?”
“……”
“嗬嗬……”
但那站在了陰影裡麵的身影,卻並不回答,隻是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冷笑。
那些挑夫,都已經在鈴聲中走到了她的身後,仿佛消失在了黑夜裡,而她也停了鈴鐺,似乎轉身欲行,卻又似忽然想到了什麼,竟是向前走了過來。
這舉動嚇的壇兒教教眾與老掌櫃都是身子一顫,以為她要殺人滅口,卻不想她隻是走到了吳禾身邊,輕輕抬手拿去。
吳禾心裡也是一驚,跳起來便要反抗,但也不見她什麼動作,纖指便搭在了狗頭上。
翻手一掀,竟是直接將吳禾背後的狗皮,撕下來了一塊。
吳禾隻覺痛苦萬分,已經閉目待死,就連老掌櫃的也急切間想跳起來,卻忽地被她肩膀上的那隻怪貓盯住,隻覺身上沉重萬分。
而這女子,竟也沒有做些什麼,隻是晃出一個火折,向著吳禾妹子後背上照了一下,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嘶啞“可憐呀,果是造畜的邪術……”
“不過壇兒教養姑姑的手段倒是可以,造畜之術卻學得不到家。”
“若是能找到神手趙家的人,也不見得治不好……”
“……”
說罷之後,再不管其他,輕輕轉過了身,一陣鈴鐺晃動聲響,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醒來時,那晃了鈴鐺的人,早已引了那群挑夫遁入了夜色。
來的古怪,去的迅速。
場間眾人麵麵相覷,竟誰也不知道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
隻在半晌之後,吳掌櫃忽地反應了過來,他也覺得這神秘人來的突然,走的也乾脆,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神秘勁。
可事實由不得自己猶豫,血食已經走了,紅燈娘娘怕是也很快要到,最關鍵的是,自己沒了替身,剛剛與壇兒教的人鬥,可能還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但現在,對方的壇子卻破了大半,而自己嘔了一口血,卻還有一戰之力啊……
冷不丁反應過來了這一茬,他忽地眼神酷烈的盯向了壇兒教的人,而那壇兒教的九爺爺與幾個幸存的幫眾,也是在老掌櫃這眼神投過來時,才猛得反應了過來,心中暗叫不好
“這老小子要滅口……”
“孩兒們,拚了……”
“……”
又是一陣慘烈拚殺,而那神秘人,早已不知去了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