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也笑著與他道彆,心想與這光頭老張的交情,那是真的成了。
這種互相交換絕活的交情,可比拉上那麼一大車的東西過來,更顯得貴重。
“這口子山分櫃上的兄弟,可真是能吃能喝啊……”
見著送走了這幫子人,李娃子與周大同都感慨著“彆看他們帶來的東西不少,吃的喝的也不少。”
“夜裡睡覺,還打呼嚕呢……”
“……”
胡麻聽了,便向他們笑著道“記著這幫子人,以後都當好兄弟處著。”
有些話倒不好說,沒準以後周大同他們,都得受了這光頭老張的好處呢,能學到他的絕活。
而送走了光頭老張,也對如今這明州府裡的形勢,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胡麻修煉的便更勤奮了起來。
以前他修煉的動力,來自於讓身體快些活過來的目標,以及把那個地方煉活過來的執念,但如今,卻又多了一樁樂趣。
光頭老張還以為胡麻才剛開始修煉五臟,想使這絕活得一陣子。
卻不知道,他才剛走,胡麻便已經試過了這手絕活。
暗運法力,激蕩臟腑,守歲人煉活了肺部之後,本就是氣力充足,如今得了法門,猛一聲舌綻春雷,如金蟾吐息,如雷鳴的聲音便從口中發了出來。
與四鬼揖門不同,這手絕活可以使活勁,倒隱約有種辟邪驚祟之意。
在他偷摸修煉這手絕活時,就連小紅棠都不願在他身邊呆著了。
胡麻問她,隻是搖著小腦袋“吵得慌。”
“隻是吵得慌麼?”
胡麻倒想逮著隻邪祟,試試正麵吼一嗓子,試試效果,當然,這事不能朝小紅棠,畢竟這是自家的,舍不得。
而這麼潛心煉了幾日,他倒是進境頗為喜人,隻是苦了周大同幾個。
時不時一臉苦惱的在莊子周圍找“這也沒什麼池塘啊,怎麼晚上老是聽見蛤蟆叫?”
起碼當時聽到了這句話的胡麻,臉是黑的。
於是為了周大同他們好,想著這莊子也步入了正軌,而且紅燈娘娘會即將迎來巨變,便也叫了周大同他們過來。
“老掌櫃走了,這莊子歸了咱,但頭頂上沒人管著了,也就是事要自己辦了。”
“早先我看你們煉把式還是挺勤快的,便考考你們吧,看看你們進莊子這一年多,進境有多少?”
“……”
在胡麻的打算裡,這也是必然的事情,雖然青衣惡鬼不知在搞什麼,但也不能因為它,而亂了自己的陣腳。
如今自己切實的坐穩了這掌櫃位子,但壓力卻也更大了,憑自己擔起這莊子,是不可能的。
必須要把這些夥計們的本事也教出來。
想想光頭老張,為什麼願意用他五臟的絕活,換自己低一階的絕活?
就是為了更好的培養手底下的徒弟啊,畢竟自己都成掌櫃了,得有多傻,才事事親曆親為,而不是培養出徒弟來替自己效勞?
“啊?”
可是周大同他們一聽,卻頓時都傻了眼。
早先查進境,是嚴厲的二爺,後來是跟著一臉陰森的老掌櫃,惟恐丟了飯碗,也不敢不下功夫。
可如今,麻子哥怎麼也開始考較了?
也隻能硬起了頭皮,在胡麻的麵前,一一的打了一套把式出來。
守歲人,或者說,在沒成為守歲人之前,還是點爐人的時候,便都會開始學把式,這些把式,便蘊含了拳腳與刀槍的用法,一一拆分的熟了,放到江湖上,那也算是個硬點子。
照理說周大同等人都跟二爺學過把式,但畢竟二爺把式是齊整的,拆分了卻隻三招。
簡單來說,就是有練法,沒有打法。
所以,如今周大同他們用的,便都是吳宏掌櫃當初教的那一套,平平無奇,但完整。
這群夥計們見胡麻如此認真的過來考較自己功課,心下也都有點沒底,隻能一個一個的,把吳宏掌櫃教的那套把式,練了一遍,生怕挨了胡麻訓斥。
但結果,胡麻倒是對他們挺滿意,好歹一個個的都把把式使全活了,也挺到位。
隻不過在老辣火候上麵,還差了一些。
但這也沒有辦法。
他們跟自己不一樣,自己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這些把式的重要性,因此一招一勢,每天琢磨著怎麼使。
這一刀怎麼剁在彆人身上最有效,怎麼撩進彆人胯下最難提防,天天這麼想,所以普通把式使出來,也帶了殺氣,但他們卻等於是被人逼著練習,雖然熟了,但功力卻不到家。
可無論前世今生,這些半大小子,都是這樣,哪有知道學習重要的,能聽話就不錯了。
若真是有那種不被彆人逼迫,便天天下功夫,練刀練的得極好的……
……胡麻就得防著他了。
好端端的沒病沒災沒仇沒怨的,你就練的這麼勤快這麼好,天天琢磨殺人,是想乾啥,造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