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是一塊破損的牌位,一塊被明顯掙斷過,上麵還有著幾塊白骨件的鞭子,一把工匠用的尺子,一個上麵有釘眼痕跡的木偶等等。
大聲道“人頭雖然沒有帶來,但有他們平時使慣了的家夥在這裡做憑證。”
“實不相瞞,能除掉這幾個妖人,於我也是運氣,當時有位大走鬼幫手,但她受了傷,如今已經回去了。”
“而我是到了安州,被人逼得走頭無路,到處打聽,才知道前輩發了通緝令,想要這些妖人的腦袋,便過來碰碰運氣,我隻相信前輩嫉惡如仇,定然不會置之不理。”
“……”
“真是小孩子的話啊!”
胡麻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說出來,把香丫頭震憾的不行。
但對麵的女子卻隻淡淡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道“不過你是怎麼走頭無路了?”
“說說吧,難道是這些妖人的同夥在追殺你?”
“……”
“算是。”
胡麻知道機會來了,立刻說了出來“事情是出在我身邊這位妹子身上。”
“她其實是……”
一轉頭,看了香丫頭一眼,卻故意不說,隻是道“靈壽府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隻是命苦,被平南道上的崔乾娘給拐了,賣到了明州。”
“我偶然救下了她,便想捎信讓她家裡人來接,結果家裡人沒有動靜,我也隻能親自護她往靈壽府這邊來。”
“隻是沒想到路上被那崔乾娘發現,糾集一眾妖人來滅口……”
“……”
說著便將大體的事情一講,義憤填膺,活脫脫一個心地善良,滿腔仗義的鄉下少年。
香丫頭已是感動的快要落淚。
她一開始隻聽著胡麻說要出來搏一搏,隻是不明所以。
如今才明白,公子這是沒有辦法了呀……
他隻是一位血食幫的小掌櫃,送自己到了這裡,已經到了極限,再往靈壽府去,也不知會遇著什麼,實在束手無策。
所以,他便冒昧來找江湖同道幫忙了?
但胡麻與對麵的村姑,或者說是紅葡萄酒小姐,卻不會讓她這麼快明白過來,紅葡萄酒小姐演義也是很不錯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道“這年頭居然還有這麼淳樸的少年?”
“哎喲,就是心腸不錯,但小腦袋瓜卻不夠聰明,你倒是做了好人,但看明白這丫頭了沒?”
“若真是普通的大戶人家,哪能招來這麼多麻煩?”
“……”
迎著這話,胡麻隻是裝作為難,並不回答,香丫頭已經低頭沉思。
那村姑卻又忽然笑道“但也無妨,我是彩衣門的人,我們這些玩把戲的,人多,也雜,出了不少敗類,我有除掉這些人的職責。”
“乞兒幫論起來是該我們把戲門管的,你除掉了崔乾娘他們幾個敗類,倒也確實幫上了我們把戲門的忙。”
“但你這麼找上門來,就想讓我幫忙?”
她嗬嗬笑了兩聲,瞧著胡麻,低聲笑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惹了什麼麻煩,又要花多大的力氣幫你,你便這麼冒昧的上門來開口,覺得合適?”
“啊?”
這話問的胡麻都愣住了,不是說了按了江湖規矩上門,紅葡萄酒小姐就會順水推舟幫了自己的?
怎麼如今話說到了這份上,居然還是沒有應下來?
那我下麵的台詞是什麼?
正心間疑惑,卻又忽聽韓娘子話音一轉,自言自語道“但能除了那幾個妖人,說明你這小孩也算有本事。”
“不如這樣,你答應在我這莊子裡喂幾年牲口,我便可以聽聽你找我幫什麼忙,如何?”
“……”
“這……”
胡麻一下子麵露難色,似乎是在猶豫。
“不可以。”
可這時,香丫頭卻忽地大聲說了出來,讓已經想說好辭的胡麻與紅葡萄酒小姐都愣住了。
然後就見香丫頭看了胡麻一眼,低聲道“公子,我不能再讓你幫我吃這種虧啦!”
然後,她一個身材單薄的小丫頭,身上穿的還是為了藏起身份,又臟又亂的衣服,如今卻是輕輕整理了一下,然後緩步向前走去。
神色在這一刻,倒像是變了一個人,有種大戶人家出身的端莊。
認認真真的來到了紅葡萄酒小姐麵前,輕輕的福了一禮,道“前輩,我知道你是誰啦……”
“阿爹當年跟我講過,安州這邊的幾位高人,其中便有位剝衣製衣韓娘子,是一位把戲門的高人,想必就是你吧?”
“晚輩是靈壽府大石頭崖守關李府的女兒李香玉,在此拜見前輩。”
“還請前輩瞧在鬼洞子李家的麵上,幫我們渡了這一劫,送我回家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