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白不僅不惱,反而還一臉驚喜地看著安映禾,“夫人果然妙手回春,都不用搭脈就知道我有病!”
“你知道我有什麼病嗎?夫人會醫治嗎?”
他說得一本正經,如果不是那雙含情目中滿是調侃,安映禾都要信了他。
安映禾一臉沉重,“你這病啊,是絕症,讓你家人準備後事吧,墓地——你應該能葬在你們家祖墳吧,棺材選好了嗎?前邊那條街,有個王記棺材鋪,提我可以打八折。”
沈璟白屬實是沒想到,自己這新婚妻子竟如此狠心。
“夫人細心,竟然連為夫的身後事都想好了,莫不是已經想好了替為夫守寡?”
“你放心!”安映禾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我知道沈少主最是心善,定不忍心我守寡,等你要不行了,我定會馬不停蹄相看,少主你前腳死,我後腳就改嫁,咱們鞭炮一起放,紅白酒一起擺。”
“你!”沈璟白氣結。
安映禾還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咱們好歹夫妻一場,到時候我不嫌你晦氣,你也彆嫌我喜慶,我會讓我新夫替你多給賓客們敬幾杯酒的。”
沈璟白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宋賜適時出現,趴在門框上,朝著裡邊探著腦袋,“少主,少主!”
見沈璟白轉頭看過來,他朝著沈璟白招招手,“你來。”
沈璟白合了下眼睛。
安映禾猜測,他大概在想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竟然攤上這麼個隨扈。
“什麼事?”沈璟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宋賜愣了一下,詫異地看了看他,又探頭看了安映禾一眼,不滿地嚷嚷“少主你在少夫人這兒受氣了?”
“那你有能耐,你對少夫人發脾氣去,你衝著我有什麼用?無能狂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你閉嘴!”沈璟白咬著後槽牙低喝。
“我為什麼要閉嘴?少主你遷怒還不讓人說……誒,少主你去哪兒?我正事還沒說呢!”
那對主仆吵吵鬨鬨離開,看了全程的安映禾忍不住懷疑,沈璟白這一身病,該不會是被宋賜氣的吧。
櫃台被敲響,安映禾回過神來,就見兩個男人站在前邊,正一臉不滿地看著她。
兩個壯漢,一個比一個壯。
這倆大哥的體型,在這個人均瘦骨嶙峋的時代,還真是不多見。
長相嘛,在沈璟白那個極品的對比之下,也多少有點不堪入目了。
安映禾雖然是個顏控,但她也是個愛財——呸!有醫德的大夫。
“要什麼?”
“合歡散。”
安映禾睨了兩人一眼,“沒有。”
倆大哥像是被羞辱了一樣,“連合歡散都沒有,你開什麼醫館?”
“帶下醫!帶下醫!”安映禾氣急敗壞地指著門口的位置,“牌子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們都沒長眼睛嗎?”
一個兩個的,好像連人話都聽不懂一樣。
“女人的醫館?”大哥皺了下眉頭,然後一拍桌子,“合歡散不正是給女人用的藥?”
安映禾敏銳地從這人的話語中察覺到不對,“沒有,你二位去彆家瞧瞧吧。”
大哥還想說什麼,就被二哥攔下了。
“算了大哥,彆和她耽擱了,小美人可還在等著咱們呢。”
大哥被勸動了,砸吧砸吧嘴,“你彆說,那娘兒們可真是夠味兒,那臉蛋,那腰,那腿,那屁股,嘖嘖,怡紅樓的春曉都要遜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