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芫迷茫的看著清源道君。
“這不對……這不對啊……時間不對……”
“這才一年……”
蕭芫突然愣住。
是啊，不就得趁著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才對他們下手嗎？
有什麼不對呢？
蕭芫迷茫的看著雨幕，雨好像越來越大了，天氣陰沉沉的，讓她感覺到不適。
清源道君知道，她是想通了，也沒了逗弄她的心情。
她既然知道了一線牽機的事情，應當也明白，隻要出了那個地方，暴露在天下，還要對長安門動手，那麼活著回去的機會就很渺茫。
人家都那麼傷心了，清源道君覺得自己應該識趣點。
隻要看著她彆跑出去就行了。
蕭芫當然不會跑出去。
她竟然又坐在了地上，一雙美麗的眼睛中閃過一抹金光，她側頭看向清源道君，聲音無比的平靜。
“長門，寒水，天慕，他們三個也去了吧。”
清源道君看著她，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鼻子“這，我可不知道，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水梵塵的傳話，至於四大宗門都在乾什麼，我可不清楚。”
他是個快要死了的人了，除了曬太陽，什麼都不想乾。
如果不是水梵塵給的太多，他也不會答應摻和進來。
也彆說他不肯救蒼生，活到他這個歲數，什麼想不開，是哪個人統治九耀大陸，他並沒有什麼意見。
蕭芫還在說“嗯……玲瓏應該也去了，走得那麼匆忙，肯定是的。”
“他們還能活著回來嗎？”
清源道君“我哪知道，不過聽水梵塵說的長安門的那個人數，我覺得，夠嗆吧。”
蕭芫撇了撇嘴“您是真的不會安慰人。”
“我安慰你，他們就能活著？”
“說的也是。”
清源道君看她一副似乎完全接受了的樣子，也有點奇怪“你不想去救他們？我聽說你被掏了心之後，可是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整天帶著你那一群弟子，上躥下跳的給他們找各種機緣，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事情吧。”
“之前還說因為天下，才找五色石給水梵塵養神魂，現在知道他們奔赴沙場了，竟然沒反應？”
蕭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一個三階玉衡境的菜雞，去乾什麼？菜雞互啄嗎？然後再讓他們分出人來保護我？”
清源道君十分意外“還彆說，你這小丫頭腦子是真清醒，那我就放心了，也省事了。”
蕭芫冷笑“那可不一定，我什麼性格，我師兄肯定是知道的，他都知道我不回去給他找麻煩，還讓您出麵保護我，嗬嗬，您想想為什麼？”
清源道君卻無所謂的擺手“老夫幾千歲的人還用得著你教？放心吧，隻要水梵塵不來，保護一個你，老夫還是能做到的。”
原來都知道啊……
那天衍宗那邊呢？
會有人去攻擊他們嗎？
“天衍宗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你不是還把神印留在那了嗎？”
蕭芫笑了“您知道的真多。”
“道君。”蕭芫再次開口。
“嗯？”
“您知道中州和瀚海平原的五色石在哪裡嗎？反正您也是要保護我的，要不，咱們搭伴去找一找？”
清源道君……
你還挺知道順杆往上爬！
“也不是不可以。”
西洲大地，萬裡荒涼。
荒涼之上，有宮殿在天。
這片土地上，雨下的格外的大。
有人偶然來到這邊，駐足雨中，聞到淡淡的腥氣。
再看還未滲透的雨水，竟然有淡淡血紅之色。
有人認出來了。
“是血水……”
層雲之上，已是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