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理兒。我們之前有和鎮上清風書肆的江老板說好,要是紙的品質還行就放他店裡賣,我們不會尋太多鋪子。彆的不說,我們的量也不夠。他也又說過,整個上陽縣隻有一家陳姓戶在做,上陽縣的紙壓根不夠他店鋪用,他每隔幾月都會托京城的有人隨著商隊送來一些。局時就和他說,我們不著急打響自己名聲,等機會合適了再透露也無妨。”
老楊頭原本聽她做紙還是有些擔心的,見她把這些問題都已經考慮到,這會也就跟著放心來,“總歸是小心些更好。”
顧清清明白對方的好意,跟著點頭道“嗯,我會的楊伯。”
“老楊,您來彆操心,有我和我的幾個兄弟在,局時真有什麼阿貓阿狗來,我們也不防給他們一些教訓。”趙東拍了拍老楊頭的肩膀,這一刻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不可讓人忽視的自信。
似乎這才是他的領域。
“嗯,還有我們。”趙南道。
“也有我。”趙北不甘示弱。
“啊!哈哈哈,怎麼把你們兄弟給忘記。哎,人老了,容易多慮嘍!”老楊頭後知後覺地感慨了一嗓子。
“老爺爺,你一點都不老,你今天不是還教我說光景不待人,須叟發成絲。你說須叟就是白頭發,可你沒有很多白頭發啊。”在夥房吃飯的二花聽老楊頭說自己老,她急忙在邊上開口說。
顧清清很是吃驚的看著二花,“二花,你都會背詩啦?”
“咯咯咯,娘,我不會,我今天就是看到老爺爺頭上有幾根白頭發,我指給他,他就說了這個給我聽。”
在顧清清的認知裡,她們現在應該還在學《三字經》《千字文》或者《弟子規》,可沒想過從二花嘴裡能蹦出這兩句話。
“那也很棒。”顧清清衝她豎了一下大拇指以作鼓勵。
外麵老楊頭也跟著哈哈哈放聲笑“這個蘿卜頭,上課的一些東西記不住,我隨口說的你倒是念得清楚。”
二花前一息還在高興,後一息見馬上要說到自己學習上了,立刻縮了脖子當鵪鶉。
在有說有笑,有商有量中把晚飯應付過去。
人的這頓是應付乾活去了,後院還有四隻新來的小豬崽在嗷嗷待哺呢。
顧清清在燒熱的洗鍋水裡加入昨天醃酸筍時切下來的一些邊緣部分不好筍塊,筍塊被她切得稀碎放鍋裡煮了煮,最後又加入一把野菜。
然後把熱水連著野菜和筍一起舀在一個盆裡,盆裡有兩瓢麥糠看,攪拌攪拌,等涼的差不多,二花在前麵拎著油燈,她跟在後麵端去後院。
看著餓瘋搶食吃的四頭小豬崽,她很不解村裡的其他戶是怎麼照顧全家老小加牲口的。
哎,她這個不稱職的啊!
第二天一早,顧清清去後院看紙,結果她已一進後院四隻小豬見著她就哼哼哼地跑過來,看模樣就知道是在找她要吃的。
“哎呦哎呦你們在等等,你們還沒有到開飯的時候呢,去玩會去玩會。”顧清清一邊用腳去扒拉圍著自己轉的小豬崽,人朝穿過籬笆。朝著做紙那邊走去。
她人過去後,急忙把竹門給關上,省的豬崽跑過來搗亂。
隻見地上自己放的盆裡已經接滿了小半盆被擠壓出來的紙漿,這些水沒用了,她之所以還用盆接著,無非就想讓漚竹子的水淌的滿院子。
伸手摸了摸紙摞的邊上還是潮手的,這個要壓多長時間就要靠她自己摸索。
不過,這些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