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侯從枉一樣,都已經沒有什麼獸具了,除去原先想要偷襲蘇禦,重創於他的天火圖,剛才的冰雲槍,就已經算是他僅有的獸具了。
而那冰雲槍,又是一件一次性獸具,因為剛才三首獅死亡的緣故,他震怒加上以為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便用了出來。
而他用完之後,獸具冰雲槍也隨風消失。
那可以壓製精神上損傷的東西,還是在上次他立功之時,黑影給他的,不然此刻的他,估計和那侯從枉一樣,疼的不行了。
所以在沒有獸具,又加上現在情況不妙,他便想著趁精神劇痛還能被養魂液壓製一會兒的情況下,離開這裡,不然等下就未必走得了了。
想法閃過,他便不再顧一旁的侯從枉,緩緩的朝著後方退去。
隻不過,剛走了兩步,他的身子便如遭雷擊一般僵硬了下來,他緩緩轉頭,神色難看。
就在剛剛,他又有禦獸死了。
接連三隻禦獸死亡所傳來的精神劇痛,讓哪怕是吃了可以壓製精神損傷的養魂液的他,此刻都快壓製不住了。
禦獸死亡,禦獸死亡。
他的腦海飛速翻湧,想著是哪一隻禦獸死亡。
是毒雲蜈?
不可能,雖然毒雲蜈攻擊能力不強,大多數都是靠著毒素來攻擊,但他的生命力可不弱,哪怕被切成了數段,短時間內也死不了,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不是他的話,那麼……
刹那間,封吳陡然轉身,目光朝著一旁看了過去。
雷電蟒的戰場處,一隻有些像老鼠一樣的生物,全身焦黑的躺在那,顯然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那是他的禦獸,濕地妖,一種水屬性的生物,大多生活在大澤或者一些泥潭裡。
而此刻,他已經死了。
瞬間,他的臉色陰沉下來,濕地妖也死了?
也是,水屬性的生物對上雷屬性的生物,本來就討不了好,更不要說他的濕地妖隻有妖兵中階,沒有為其傾注多少資源了。
“呼……”
呼了口氣,封吳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身就跑。
隻不過他剛走出兩步,連大門都還沒有出,一道漆黑刀芒便從他的眼前劃過。
瞬間,一滴冷汗伴隨著幾縷發絲自他的身前悄然落下。
那是暗影兵主出手了,他注意著封吳。
而封吳也沒敢再動,收回那抬起的腳,站在原地,停了下來。
看到封吳如此懂事的停下了腳步,暗影兵主也沒有理他,持刀直接殺入怒岩石人的戰場。
本就被盛怒之下的怒岩石人重傷的毒雲蜈在麵對暗影兵主時,更顯得無力了幾分。
一排排比人手臂還粗的長腿掉下,激起塵埃的同時,也預示著毒雲蜈漸漸的步入了死亡。
砰——
巨音響起,地麵的塵土被掀了起來,毒雲蜈那上百條掉落在地,仍流著綠血的腿都微微的被震動了一下,他的身軀也如斷掉的巨柱徹底倒塌。
他已經沒有腿了,上百條的腿,均被暗影兵主給砍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禦重傷的緣故,暗影兵主動手時可沒有絲毫的留情。
哪怕是怒岩石人,都在他那龐大的身軀上,生生的擊穿了數個大的孔洞,小傷痕不計其數,較為前段的身軀上,更是有著一個近乎將他攔腰截斷的大洞。
身上有無數傷痕,數個大洞,上百條腿儘皆被砍下,綠色血液從其中流出,這麼重的傷勢,他還能堅持這麼久,已經算是他生命力頑強了。
隨著毒雲蜈倒下,其餘的妖兵生物也儘皆被一一斬殺。
而隨著毒雲蜈死亡,封吳身形一晃,直接倒了下來。
此刻,他雙眼迷離的看著那已經沒有棚頂遮擋的圓月,神色痛苦。
他的禦獸全死了,無論他還能不能活下去,他都已經算是一個廢人了,而廢人,對於啟世會而言,沒有絲毫用處,最後的結果也是一個死。
而且,他不認為蘇禦會放過他。
如今,那本能讓他獲得無數資源,能讓他一步登天的機會,在此刻儘數破滅,而他,也要死了。
處理完了所有的妖獸後,蘇禦也在暗影兵主和血翼天魔的攙扶下,緩緩的朝著封吳走了過去。
他是狼狽,他是重傷,可此刻的勝利,終究是屬於他。
看著地麵上的封吳,蘇禦疑視了許久,但他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