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淮將慕容月抱在懷裡,二人期待著孩子的出生。
“阿月,本王幫你梳洗打扮吧?”
說完這話,南宮景淮就率先下床,將身上的衣服穿好,又讓人打水進來,二人好好清洗了一番。
將視線轉回宋清桉這邊。
仁和法師將宋清桉撿回去後,她沒有說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
仁和法師以為宋清桉忘記了先前的記憶,覺得如果果讓宋清桉在凡塵多待上些許時日,或許能記起從前。
宋清桉坐在客棧的二樓客房中。
換上一身普通的青色長裙。
她之前很喜歡去戲園子裡,在城南的街角買一根糖葫蘆,一人坐在戲園子裡就是一整天。
宋清桉掂了掂錢袋子,走出客棧後卻不知道已經進入了某人的監視中。
她走走停停仿佛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在城南的街角處買了一根糖葫蘆,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進了戲園子。
後麵就是一整天沒有出來。
偷偷跟隨著宋清桉的人將她的一舉一動報告給主人。
燕王府燈火通明。
因為慕容月怕黑,所以南宮景淮吩咐府內的下人必須每晚都在王府各個角落點燃油燈。
南宮景淮的眉眼總是因為慕容月溫柔,卻對其他人不假顏色,就算是陪了他兩年的發妻——宋清桉都不行。
在遇到慕容月之前,南宮景淮對宋清桉的厭惡還沒有如此大。
或許是他沒有搜集到證據將丞相府一舉搬倒,又或許是南宮景淮那時真的有些真情實意地喜歡宋清桉。
南宮景淮闔上雙眸,身體攤在木椅上,聽著手下的報告。
“王爺,高僧身旁的女弟子名為宋清桉,在一年前跟隨仁和大師,但屬下查找了一天一夜始終沒有找到她在拜入懷安寺前的生活經曆。”
南宮景淮冷冽的眼神眯了眯,手下一陣後脊背發涼,微微躬身不敢直視他的俊顏。
宋清桉?
你為何長得這麼像本王的王妃?
南宮景淮的眸裡閃過危險的精光,很快就消失不見。
“王妃,您的畫今日奴婢幫您取來了。”
慕容月身旁的丫鬟身體微微發抖,不敢直視慕容月。
每個丫鬟都知道,王府裡的“王妃”很難伺候,被她趕出去的丫鬟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上次她將一個丫鬟毀容後丟出王府,隻因為對方在替她梳妝時意外扯落一根她的秀發。
王爺也很寵愛她,她說什麼便信什麼。
就連“王妃”這個稱呼,都是她私底下逼著丫鬟們喊的,實際上王爺根本沒有給她冊封王妃。
慕容月的心情很好,纖手放下手中的荷包,凝眸看向一旁被卷起來的畫。
“打開。”慕容月吩咐。
丫鬟將紙墨畫抱在懷中緩緩展開,原本臉上帶著笑意的慕容月神色微變。
慢慢皺起眉心,雙眸欲噴火一般憤怒,最後將丫鬟手中的畫甩出去!
啪!
清脆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丫鬟右臉上。
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丫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惹到她,卻也不敢反抗,噙著淚珠連忙跪地求饒。
“求求您饒了奴婢!求求王妃!”
“求求王妃饒了奴婢!”
慕容月冷豔的小臉沉了沉,睨著丫鬟又驚又俱的臉,對著丫鬟連踹帶踢,發泄一番後整理好服飾,微微一笑。
她將蜷縮在地上的丫鬟扶起。
好似剛才的人不是她,溫聲細語道“抱歉,剛剛是本王妃失禮。”
丫鬟瑟瑟發抖低著頭,紅腫的右臉在發燙,“沒、沒事”
慕容月讓丫鬟下去,隨後找了個理由把她趕出府。
一時間,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王妃”又在作妖。
慕容月看著丫鬟離去的背影,眼眸深了深。
賤人!
死了都不安心!
宋清桉,宋清桉!
慕容月的眼睛仿佛淬了毒,手心裡躺著的花被她掐爛。
天啟十六年。
揚州城乾旱,連續五個月未曾下過一場雨,百姓顆粒無收,土地乾涸皸裂,民不聊生。
官府毫不作為,魚肉百姓,征收高額賦稅,百姓怨聲載道,民心不齊。
慕容月從兄長慕容行舟那裡得到這個消息後,想要去揚州城看看父親。
南宮景淮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稍安勿躁。
原來,那日歡好過後,慕容月一舉得子,時有孕吐症狀,南宮景淮找來太醫診治,被告知喜當爹。
男人高興不已,賞賜整個王府,並且細心嗬護慕容月。
這段日子的慕容月仿佛從蜜罐裡滾過一般,甜蜜得緊。
南宮景淮心疼地扶著慕容月坐在椅子上,握住她的手,語氣中帶著溫柔地安撫。
“阿月,不要動了胎氣,本王與你一同前往揚州城,你隻要負責安心養胎。”
慕容月乖巧地點頭。
其實,就算是不陪慕容月去揚州城,南宮景淮都得去一趟。
今日早朝時,皇帝委派南宮景淮巡撫一職,讓他治理這次的乾旱,安撫百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翌日。
一輛低調的馬車出現在燕王府前,南宮景淮扶著慕容月上了馬車,慕容行舟則是在後麵騎馬跟著。
一路上舟車勞頓,走走停停,南宮景淮害怕慕容月動了胎氣,不厭其煩地得親自照顧她。
從喂水到擦汗,事無巨細。
冷麵王爺何時這樣體貼過。
慕容月覺得自己的心裡仿佛是被打翻了蜜罐。
一直都是嬌羞地低著頭窩在南宮景淮懷裡。
後麵騎馬的慕容行舟見到這一幕,垂下眼眸,黑眸裡儘是失落、悔恨與痛苦。
他為自己妹妹得到幸福而開心,又為死去的宋清桉而失落。
看,你愛的男人心裡根本沒有你。
你屍骨未寒,他迎娶側妃。
他覺得自己的心裡矛盾到了極點。
馬車緩緩駛向了揚州城,一路上餓殍遍野,枯瘦如骨的人們跪在土地兩步祈求行人賞口飯吃。
南宮景淮撩開馬車簾子,眸子深了深。
一旁的慕容月微微眯眼,隨即臉上儘是不忍與同情。
她拉著南宮景淮的手,語氣中有些哀憐,“這些人好可憐,我們給他們分點東西吃吧。”
南宮景淮扭頭望著慕容月,露出無奈地寵溺眼神,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你啊,真是善良!”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們給了他們糧食,他們也活不下去。”
慕容月微微瞪大雙眼,似乎是震驚與不可思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