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令尊提起,你幼年曾研讀仙籍,後來因家務瑣事,替你父親打理高府,所謂術業有專攻,修行之路亦有先後。統兵作戰之事,自有朝廷派出的仙兵仙將,你半途出家投身其中,實乃舍近求遠之舉。”
高俅罕見地耐心解釋道。
“那弟子該如何洗刷家族恥辱呢?”錢友德滿臉悲憤地詢問。
高俅端坐在法座上,深沉地道:“令尊英年早逝,高府內外大小事務繁雜,需有人接掌,我認為你秉承父親遺誌,擔任我高府的大總管,將來自然會有機會一雪家仇。”
錢友德頓時豁然開朗,忙叩首道:“謹遵前輩教誨,一切皆由前輩安排!”
高俅滿意地點點頭,言道:“錢管家,即日起從府庫中支取一份靈石,用於安撫那些隕落戰場的修士家屬,你明白了麼?”
“謹遵高前輩之命!”錢友德立刻高聲回應,並轉身向四周之人宣布:“高前輩自掏腰包,拿出靈石撫恤犧牲的同門修士!諸位聽著,高前輩慷慨解囊,拿出個人珍藏的靈石來撫恤犧牲的同門修士!”
此言一出,周圍的修士們紛紛對高俅表示深深的感激和敬意。
“這小子行事果斷,果真是個可造之材,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待。”
高俅滿意地點頭,越發欣賞這位年輕的修士。在高府中擔任大總管,日後走出高府,在修煉界行走,定要比在京都任職的那些小小的九品芝麻官更加威風凜凜。
就在這時,幾位修為不錯的守衛修士押解著渾身濕漉漉、散發濃濃酒氣的胡老頭等人來到高太尉麵前。
“還想掙紮?一身酒氣,見到高太尉,還不趕緊下跪!”
尚未待高太尉開口,錢友德便已代為發號施令,儘顯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的角色轉變速度驚人,簡直與其父當年如出一轍,假以時日,這種阿諛奉承的手段恐怕將會超過他的父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高太尉?”
胡老頭一聽,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東京城內無人不知高太尉的赫赫威名。
“太尉大人,弟子知錯了,給您磕頭賠罪了。”
胡老頭被嚇得魂飛魄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罷了,爾等守護之人如何儘責?竟容得妖修逃脫囚禁?”高俅語氣森寒地質問。
“此……此事……”胡頭領滿麵淒苦,此事該如何辯解?
“還是如實稟報吧?莫非你這位頭領,私下裡與那梁山魔修有所勾結?”錢友德因父親慘遭殺害,憤怒至極,急於尋仇。
瞬間,他便將一口大黑鍋甩向對方。
真是好狠的心思!
胡頭領高聲叫屈:“大人明鑒,小人怎敢與梁山魔修有所瓜葛,就算贈我百條性命,我也萬不敢如此行事。”
“那你還不從速供認?”高俅冷哼一聲,這錢友德心思狡黠,一搭一唱之間,此人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小人招認,小人招認,前幾日有一位修士以佛門法師身份來訪,今日前來致謝,小人一時貪杯,卻不知酒中摻雜了迷魂丹藥,以致我們昏睡不醒!醒來時……”
“荒謬至極,全是欺瞞之詞!”高俅怒斥道,“那梁山魔修乃豺狼之徒,殺人不見血,所過之地,寸草不留,遇人皆亡!而你們眾人安然無恙,豈能騙得了本官高俅?”
胡頭領悲從中來,這事兒該怎麼解釋清楚呢?
那些魔修沒有取自己性命,反成了自己罪過的證據?
為何在這高太尉眼中,自己的存活倒成了罪孽?
這世道還有沒有公道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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