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胡監守大度異常,言稱賜予爾等每人半盞靈液瓊漿,飲之可助安眠,切勿喧嘩不止。”
此語落下,囹圄之內,瞬時歡騰一片。
“多謝監守大人!多謝道友大德!”
“我要品嘗此靈液,飲之便可安睡無夢。”
“今夕何夕,竟有仙露瓊漿享用?哈哈。”
“難不成是誰的斬魂宴?讓我們也能沾些仙緣,飲一杯瓊漿?”
“豈論何事,但凡有仙液可飲,便是天大的好事。”
……
傳聞中有仙液可供暢飲,囹圄內的修士囚徒們一時興奮呼叫起來。
與楊誌同囚一室的那位老者,嘿嘿一笑,調侃道:“楊誌,怕不是你的斬魄宴吧?讓我們也能跟著你沾點仙氣?”
楊誌淡漠地冷笑兩聲,眼底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之色。這段囚禁的日子,他深深體會到了人間的差異,宛如天地之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自始至終就猶如龍與羊難以共處,這是大道的法則。
若強求不合之道,則必招致災禍;順應大道,才能恒久長遠。近幾日,楊誌已斷儘凡塵雜念,心堅如鐵。
對於那個腐朽的朝廷,他不再有任何留戀!此刻,他心中的唯一掛念便是寧佳兄長——那位梁山宗門的大掌教,為了保全他的性命,不惜親自下山,這份恩情,即使楊誌粉身碎骨,也無法回報萬一。
寧佳揮了揮手,立即有人捧著盛滿靈液的玉碗逐一發放。他眼神微眯,麵容嚴峻,望著這個看似歌舞升平、實則頹敗不堪的皇朝,深知其已是窮途末路。
在這皇家監獄之中,飲酒食肉,混亂不堪,卻無人前來約束製止。一名小小的監守,竟有如此滔天權柄。
至於胡監守,一眼望去便知是個肆意妄為之徒,雖對外聲稱與魯智深乃是故交,倒更像是他在巴結討好魯智深,企圖利用魯智深昔日的身份,在未來有所圖謀。
此類假借虎威、欺壓良善之輩,實乃無恥之尤。寧佳向楊誌遞了個眼色,隨後走向牢房內,悄然從懷中取出一塊香氣繚繞的寶皂,遞到胡監守手中。
胡監守正沉浸在美酒帶來的醉意中,渾渾噩噩,忽覺手中多了一物,不由得一愣。
“此物名為天香玉露,貧道亦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所得,今日見胡監守與此物有緣,便贈予你罷。”寧佳語氣平淡地說道。
“這怎麼使得,此物實在太過珍貴,貧道怎敢承受?”胡監守驚訝又欣喜,口中連連推辭。
魯智深豪爽大笑,握住胡監守的手:“既是道友的一片心意,若是不收,豈不是寒了我們的情誼?”
“哈哈哈哈哈!大師既如此言,小弟恭敬不如從命。”胡監守順坡下驢,坦然收下了這塊寶皂,內心怦然跳動,暗想這玩意在黑市上價值十五兩黃金,待日後變賣,不僅可以用來購置禮品孝敬夫人,還能留下一筆不小的私房銀子,甚至可以偷偷去坊間尋歡作樂。
想到這裡,胡監守不禁心中竊喜,愈發覺得眼前的這名道人親近順眼。
寧佳見到這修士收起了靈玉皂,指向旁邊僅存的兩壇靈泉醇釀,開口道:“來,把這些靈液美酒分發給諸位同門,讓大家暢飲一番,儘興而歸。”
“好!真人豪氣乾雲!飲酒,飲酒!”
“師兄弟們,共飲此杯,痛快淋漓!”
“太過癮了!許久未曾品嘗過這般醇厚的仙釀了。”
……
寧佳和魯智深矗立一旁,靜靜看著那些獄守弟子們,手捧靈酒,喝至微醺,身形漸漸搖晃不定。
“此酒怎生愈發醉人?”
“嗯,我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了。”
“前輩,您這仙釀的醉意竟是如此深厚。”
……
隨著時光流逝,整個囚禁之地陷入了沉寂之中,各個宿舍一片淩亂不堪,倒臥於地者比比皆是。
寧佳掃視一周,淡然言道:“這幻夢醉仙釀,果真是霸道非凡。”
魯智深嘿然一笑:“若是我飲下一碗,恐怕也要就此醉倒。”
寧佳決斷地道:“事不宜遲,恰好時機正巧,我們便殺出東京城去。”
“高明!高明!師兄你的勇猛狂放,此舉必定震撼世間,唯有師兄才能有這份膽識。”
魯智深不禁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