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打隊伍報告，我不穿這身衣服了，我看你們家的還能拿我怎麼樣？你們不是喜歡鬨嗎？你們去鬨吧。”
“朱國安，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這麼辛苦給你懷兒子，你現在要跟我離婚，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把自己的女兒當狗一樣養著，把人家的孩子當寶一樣養著，我看是你是腦子有問題。我閨女被你養的隻剩下半條命了，你知道嗎？每個月拿那麼多錢給你，你就是這樣來帶我的孩子的。
朱國安怎麼也不會想到，天下竟然會有這種當媽的，自己的女兒吃著水煮野菜，還不許用筷子用手抓著吃。
老婆和侄子兩人在桌上大魚大肉的吃著，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如果不是今天戰友來找他，是不是他得等到哪一天直接聽著女兒的喪事才知道。
朱國安衝進臥室，在屋裡麵翻箱倒櫃，把錢和票全都找了出來。
“朱國安，你給我放下，那都是我的。”
“你掙過一分錢嗎？你的。告訴你梁鮮花，明天，我會買票咱們都回去，要麼你們倆就在這裡當乞丐吧，我會把退伍申請書直接交到隊裡麵。你們不走就等著被人趕吧。”
朱國安說完抱著女兒就離開了這裡。
“老朱你可不能這麼衝動，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朱國安一陣苦笑。“張指導員你住在這裡也有幾天了，你覺得這種女人說得通嗎？算了，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那你現在……”
“我現在帶丫丫先去醫務室看看。”他看見女兒這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真是又悔又痛。
“去吧，先去看看孩子。
朱果安很快來到了醫療室。今天值晚班的正是馮錦程。
他給小孩檢查了一遍。真難相信有機人家把孩子養成這樣的。
“你這孩子由於長時間挨餓，腸胃功能損傷很嚴重，免疫力下降，貧血，大腦智力發育也受到了影響。語言功能退化，還有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創傷。說句不好聽的一場小感冒就能要了你家這孩子的命。給他吃些有營養的流食吧。也不能一下補得太猛。還有蒸點蛋羹，熬點小米粥，肉粥之類的。
“謝謝醫生。”他抱著孩子出了醫療室。想著這幾年這女人把這大院裡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想了想抱著孩子，就來到了張指導員的家裡麵。“指導員。”
張良天打開了院門。“進來，孩子怎樣了？”
朱國安把孩子的狀況說了一遍。“我真是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狠心。”
“雖然說人家都是勸和不勸離，但是我覺得你真的是這種女人不能要。早離早了事。”
“是的，我這次哪怕不穿這身衣服，我也要把這個女人給離了。我也就厚著臉皮了，你們這裡有賣乳膠之類的嗎？現在到城裡去買也沒車了。”
“有的，你等一下你也知道我家媳婦兒懷了孩子。有時候不想吃飯的時候，就得備點零食。”
張良天拿了一個碗，衝了多半碗的麥乳精。“再泡一塊雞蛋糕吧！”劉萍建議道。
“謝謝弟妹了。”
“說什麼呢？你們都是戰友。”
如果安抱著孩子，慢慢把一碗麥乳精給喂了。
“指導員，我先把孩子放在你們這裡一會兒，我去一趟營長那裡。”
“去吧，好好說，營長會體諒你的。不要說什麼動不動就退伍的話。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現在肯定很不冷靜。”
“不用了，指導員，你好好陪陪弟妹吧，這外麵冷的。”
“沒事，你們去吧，我給你看著孩子，你看他已經睡著了。”
九一第二天起了個一大早起。可她起來的時候，小家夥把飯都快煮熟了。
“你是一個小孩子就多睡一點嘛。就算早晨沒飯，咱們有開水衝上麥乳精或奶粉喝也行啊。”說完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等她把自個兒都打理好的時候，小孩已經把粥和餅子放在了桌子上麵。還煮了兩個雞蛋。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讓這孩子終於吃東西沒那麼彆扭了。以前餅子不敢吃，更彆說雞蛋了。就喝點稀飯，他還說感覺就滿足了。還是他說了好幾次。小孩才改掉這些毛病的。
“你今天和我一起去吧，在家裡你也沒有什麼事乾。”
“”
“走吧，又不是見不得人。咱們家這麼一個英俊的小帥哥，怎麼能每天藏在屋裡呢？”
九一鎖好門，牽著孩子往學習處走去。
“劉萍走了沒？”
“九一，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行，你彆急。”
“咦！今天你把你家小孩也帶上啦。”
“是啊，他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嘛，反正那邊人多。小孩很乖，又不會妨礙到其他人。”
“確實，這邊挺冷清的，又沒小孩子一起玩。”
“你怎麼回事兒，眼睛都發青，你昨天沒睡好？”
“唉，彆提了。說起來都是氣，真是又可悲又可恨。”
“怎麼了？”
“你沒聽見今天這邊很安靜，沒了那女人的大嗓門嗎？”
“是哦，今天也沒看見那女的。這是睡著還沒起來。
“什麼沒起來？人已經走了，昨天半夜就走了。”
“這裡又沒車，怎麼走的？”
“沒公交車，軍隊有車，昨天晚上朱連長回來看見那是女人和他侄子吃著大魚大肉。自己的閨女拿了個碗裝了點水煮菜，還不讓人用筷子，用手抓著吃，你說這像什麼樣？回來就吵起來了。
朱連長把孩子弄在醫務室裡麵去檢查了一下。那孩子就快餓死了。說什麼長期吃不飽，已經造成了心理問題，還有語言功能退化，還有什麼貧血之類的。反正挺嚴重的。朱連長本來想退伍的。但他立了不少戰功，也是一名很出色的軍人。
羅營長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就給他請了半個月假。離婚申請同意書，昨天晚上連夜辦好了。連車票都買好了，今天早上6:00的火車。那女人倒是不想走，不想走又能怎樣？軍隊裡麵可沒有她的發言權。昨天晚上他們去辦事，我給看了半宿的小孩子。
“難怪不得，我就說你今天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算了，今天中午考完試回來，下午睡一下午吧。”
“九一，劉萍。”
“咦，你們也剛走到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