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塊月亮形的石頭。
薑妤拿起這塊石頭,細細端詳。
彎月形狀的,尖角被打磨成圓弧,免得有刺傷人的風險。
薑妤曾經好奇,問過阿越,為什麼要在圓月日送彎月的石頭。
當時的阿越娃娃臉上笑盈盈的,“說著是為了表達月亮有圓缺,但愛意不會。”
“不過最真實的理由還是圓月的石頭看不出來是個月亮,也看不出來送的人有沒有打磨。”
“但彎月可以,製作人的用心與否全能在這展現。”
而手中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體現出來這個特點,打磨痕跡非常明顯。
薑妤隻一瞬就意識到送她的是誰,果不其然,在一旁看見了一張標注“越”的紙。
她心情一時間有點複雜,畢竟連續聽過兩次這個習俗了,想不記住都難。
隻是讓她奇怪的是,為什麼阿越要給她送這樣的東西。
她把玩著手中的月亮石頭,許久之後,又將其撿好,想不出來便索性不想了。
沒人規定,一定要想想不出來的事情。
正如此刻。
因為衛長舒那以少勝多的戰役打得對方始終不敢出戰,又是一連歇息了快兩個月,這一眨眼就是六月份了。
期間也有從薑府來的信,誰的都有。
其中薑宥來得最多,足有八封信,而最該念她的二姐姐薑卿瑤,卻隻來了廖廖一封信。
根據話最多的薑宥說,是因為薑卿瑤病得太厲害,已經分不清虛實,甚至有一次拿著刀具要對著柳琳琅下手。
禦醫都來了幾次,紛紛說著沒救了。
薑卿瑤也有清醒的時候,隻是不多,但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死氣沉沉的,唯有對著她說薑妤的事情時,她才能有點反應。
然後無助地流著眼淚,說自己對不起薑妤。
從薑宥的字裡行間,薑妤都能感受到他的憂傷,畢竟都是血親,見到誰這樣都會難受。
薑妤不知如何做,隻能一封封寫著家書,將對薑卿瑤的掛念和擔心寫進其中。
直至六月底,再次起了戰亂,這一次格外凶猛,敵軍直接先一步進攻。若非衛長舒反應及時,在如此攻勢,怎麼也得造成不小的危機。
比起上一次對方毫無準備的迎接,這一次毋庸置疑對方是準備充足才來的。
在這樣強烈的襲擊之下,本來不準備出手的蕭伯安都隻能被迫出兵防守,隻不過他還是想著內鬥。
這一刻,薑妤突然敢篤定對方一定不是蕭崇源和衛長舒的對手。
因為他從來不會顧忌大局,隻在意蠅頭小利。這樣的人,若不是上一世有著薑卿皎在背後出謀劃策,以及薑家的助力,一定是登不上那個位置的。
他一定會因為某些隻在眼前的利益而困死在原地,再難有任何精進。
薑妤等著,等著他自焚於原地的一刻。
這場仗一直打到晚上才停下來,不過即便如此衛長舒也沒放下警惕心,重新安排大量士兵值夜。
果然,夜間,敵軍又一次發動攻擊。
不過這一次,甚至沒打夠半個時辰,自個兒就老老實實退兵。
衛長舒坐在帳篷裡,臉上卻沒有因為這兩次得勝的喜悅,全是凝重,“接下來,他們一定會發動更為猛烈的襲擊。”
也正如他所說,外族大軍十天裡打了四次,將士們苦不堪言,個個喊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