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可不是他父親!”
顏如玉“……”
這下可再也忍不住,顏如玉笑出聲,眼淚都要笑出來。
恰在此時,店掌櫃在外麵敲門。
霍長鶴感覺自己會錯了意,脫口說完也覺得不對勁兒,一時窘迫得很。
轉頭怒聲道“什麼事!”
店掌櫃在門外沉默一下“公子,有件事想和公子說一下。”
顏如玉忍住笑,霍長鶴輕吐一口氣,咳嗽兩聲“進來說。”
店掌櫃進包間,見屋內氣氛融洽,顏如玉神色如常,眉眼間還有未儘的笑意,恍惚又覺得方才似乎是聽岔了。
“公子,”店掌櫃端著一盤菜,“這道菜是小店贈送的,請公子品嘗。”
霍長鶴抬眼看他,顏如玉接過“多謝掌櫃的,隻是無功不受祿,您這是……”
“瞧姑娘說的,一道菜而已,方才的事,還請二位不要放在心上,”店掌櫃轉入正題,“方才那位公子,是臨城縣主府裡的大公子,因打擾二位,十分過意不去。”
“大公子平時溫和有禮,絕非魯莽之人,隻是一時走錯而已。”
顏如玉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竟然是縣主府的大公子嗎?難怪瞧著不凡。我們剛到臨城的時候就聽說了,永昌縣主居於此,還想著若是有機會,前去拜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當真是巧。”
店掌櫃一聽,心頭石頭落地“沒錯,都是緣分,公子就是隔壁,若是二位有意,可前去問候。”
本以為顏如玉巴不得,沒想到,卻聽她說“暫時就不去了,我家公子身子欠佳,方才又有點小誤會,還是改日,有機會登門更為鄭重些。”
說是這麼說,但都聽得出來是場麵推辭話。
店掌櫃微怔,也不敢強求。
顏如玉轉身放下菜,背對店掌櫃,店掌櫃明白,於是拱手道“那二位慢用,在下告退了。”
他轉身出去,又去給霍長羨回話。
顏如玉把門關上,挑眉道“果然來了。”
“隻是手段不怎麼樣,”霍長鶴輕哼,“像女子後宅慣用伎倆,自己什麼都不說,讓下人說,之後還裝委屈,反正不是他說的。”
顏如玉訝然“王爺深知其精髓了呀。”
“哼,胡茬表。”
顏如玉剛抿一口湯,差點噴出來“什……什麼?”
霍長鶴略有些小得意“是銀錠常說的,說是書中的話,但我沒問,是什麼書。這小子,最近經常跟著方丈和長旭看書聽書,倒是漲了些學問。”
顏如玉……漲、學問?就這?
顏如玉默默喝下幾口湯,把喉嚨裡的笑瘋狂壓製住。
霍長鶴給她夾些菜“你方才說,要怎麼測試?測試什麼?”
顏如玉清清嗓子“我是想用他的頭發和王爺的頭發,測試一下,你們是否真的是兄弟,就是是否有血親。”
霍長鶴動作一頓“什麼?他不是……”
“他究竟是不是,都是憑永昌縣主一說,當年的事撲朔迷離,全憑她一張嘴,可究竟如何,誰又能說得清,誰能確定?”
“王爺細想,此事成為不少人的談資,母親驚怒,父親成了犯錯的人,彆人的嘲笑,議論,猜測,還有母親的傷心難過,他都要背負,安撫。”
“這成了母親的心結心病,父親又何嘗不是?所以,他們從不提及,更不會去細談。”
“所以,當年的事,就成了永昌縣主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