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崖之下沿著石壁開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寺廟。
這老年書生走在寺廟前的這一條石板路上,眼光儘是無儘憂愁。
“兄弟們,好奇怪啊,先前三藏法師來的時候,這石窟下的寺廟不說繁榮吧,但也和蕭條掛不上鉤啊!”
“現在怎麼我感覺他這麼蕭條冷清?”
“這老頭走在這寺廟一條街居然連和尚都沒有幾個?”
“兄弟,和尚嘛,懂的都懂。”
“亂世道士下山,盛世和尚斂財!”
“不是不無道理的!”
“唉,這下看到這石窟我有一種莫名的心疼。”
“這多好的藝術?”
“居然就這麼荒廢了!”
“現在要不是文旅局的給力,恐怕這麥積山石窟都要全部毀滅了!”
“是啊,你看現在可還有和尚?”
畫麵中這中年書生一邊走一邊看一邊感歎著吏治的腐朽、人民的疾苦。
此時正值秋高氣爽,成熟的果實,野生的麋鹿,亂飛的鸚鵡無不體現出此地已然門可羅雀。
他又複登上崖頂,這魏晉時期的泥塑還在綻放著它的光彩。
但這無與倫比的技藝卻已無人欣賞。
惹得老人眼眶中儘是傷悲。
登上山頂的閣樓,百裡外的景象儘收眼底,天邊的晚霞已然在夕陽的炙烤下呈現血一樣的紅。
“看到這樣的景,可能這位老先生也是滿目遺憾吧!”
“是啊!”
“本來繁華的石窟山寺,本來經過了百年開鑿的佛家聖地現在居然蕭條至此。”
“那麼什麼又是佛呢?”
“在太平年代吸著百姓的骨髓,用因果來愚弄百姓?”
“然後在戰亂的時候,又一哄而散?”
“可憐啊!”
“兄弟,畢竟是外來物,這種東西始終不是我華夏的產物!”
“敢問熱血男兒如何放下屠刀?”
“敢問父母兄弟皆戰死,你叫我如何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華夏兒女向來崇尚斬心魔!”
“心魔不除,總是凡俗!”
“這種舶來品與我們相性不和啊!”
而畫麵中老書生迎著山頂的風,眼神中悲涼的色彩更加濃鬱。
他老邁而滄桑的聲音緩緩的從風中傳來。
“野寺殘僧少,山園細路高。
麝香眠石竹,鸚鵡啄金桃。
亂水通人過,懸崖置屋牢。
上方重閣晚,百裡見秋毫。”
詩句隨著晚來的秋風飄向了遠方,而山頂處那年邁的方丈已經拖著佝僂的身軀點起的燈火。
“課代表?來乾活!”
“上次的道德經給你機會沒把握住,這次好好把握!”
“來了,來了!”
“其實這首詩相對來說還是好理解的!”
“他全篇的八句其實都是在寫景!”
“但是寫景會是作者的目的嘛?”
“如果這樣的話,那李程就不是李程了!”
“野寺殘僧少,山園細路高,交代了背景,說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他從側麵在說這是個亂世的環境!”
“而這一句‘麝香眠石竹,鸚鵡啄金桃’就很妙了!”
“妙在哪裡?搞快點!”
“妙就妙在麝香鹿和鸚鵡這種東西在野外是很難見到的!”
“而且一個‘眠’、一個‘啄’字體現出了鹿和鸚鵡的愜意!”
“居然在秋天寫出了春日的欣欣向榮!”
“這是用樂景寫哀情?”
“是的!”
“這是全詩最關鍵的地方!”
“鹿本不知人間事,蓋因山寺無人煙啊!”
“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