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管,那我們今晚是直接去尚饒?”
“李老師,您答應我們就去尚饒,您不答應我們就送您回蘭昌!”
李程見黃主管都這麼說了,還能咋辦呢?
車都上了,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我們去尚饒。”
李程說完,黃主管開心的進入了去往尚饒的道路。
尚饒鉛山啊。
每每想到這個地方都有一種莫名的心塞。
對於兩宋這個朝代,大家喜歡的可能隻會是那天青色的汝窯。
或者典雅的宋製服飾,或者華麗的宋代物件。
但對於這個朝代的掌權者。
大多都嗤之以鼻。
至於是為什麼?
那就是這個朝代浪費了太多的機會。
本來在華夏的曆史上每每出現危機之時,都會有那麼幾個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之將傾的人物。
像應運而生的衛青、霍去病。
像於謙、張居正。
但他們所謂的大宋卻在錯過了嶽鵬舉之後,又埋沒了辛棄疾。
棄疾、去病!
多麼相似的名字。
可惜最終也是隻同命不同命而已。
畢竟在華夏的曆史,又有幾個人像漢武帝這樣的人物?
辛棄疾難道就不想封狼居胥嗎?
他是想的,他說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但最終卻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他自比廉頗,但可惜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等來那個問他還能吃幾碗飯的人。
沒有等來收服失地的王師。
在鉛山離世的時候,他還在大聲呼喊著,殺賊。
可是啊,
這世間就是有那麼多的不如意。
即使夢裡尋他千百度,即使你驀然回首之時,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可是,你的目標就是這麼的遙遠。
這無關距離,隻關命運。
稼軒先生,你不是霍去病,也未能飲馬胭脂山。
你隻是一個失去了家園,倉皇南逃的苦命人。
你隻是一個一身武藝卻隻能寄情詩詞的豪士。
你雖未能拯救南宋,你雖沒有收回故土,回歸故園。
但你卻成為了華夏曆史長河中永遠璀璨的明珠。
時至六月,夜晚的風卻依然在燥熱之中透著一絲絲的涼意。
就像這江西大地。
自古以來就是江南的代表。
但如今說起江南就隻剩下蘇杭。
不是說蘇杭不好。
相反,蘇杭很好,蘇州園林、杭州西湖。
她們的每一棵樹木,每一滴湖水。
都在訴說著作為江南的秘密。
她們的每一條小船,每一把紙傘,
都在展示著身為江南的婀娜。
但作為江南重要地區的江西,卻如同他的名字一樣。
低調而深沉。
她隻用一場煙雨,就能告訴世人。
無論何時,隻要雨滴落下,那就是江南好風光。
她隻用一片雲霧,就能傳遞給遠來的客人。
隻要來到江西,那這江南就不會讓你失望。
這就是江西的浪漫。
這就是煙雨的江南。
我想,
這也是那位一生都在想著打回北方,回收故土的稼軒先生為何停留的原因。
我想,
可能一腔鬱鬱不得誌的憤懣在辛棄疾看來。
也隻有這煙雨中的夢幻能帶給他寥寥幾筆的慰藉吧。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
幾人終於是來到了尚饒。
尚饒當地的文旅也特意加了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