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
“司馬家覆滅,不隻是因為司馬家上奏力保皇後,還因為當時的欽天監,曾夜觀天象,說是紫微星光芒黯淡,有被壓之勢。”
“司馬家勢大,那時候……唉,皇帝即便有心想放過司馬家,一聽這話也是不能了。”
大夫人自嘲地笑笑“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不假,哪怕是親人骨肉也……”
她說到這又緊緊抿住嘴唇,半晌才說“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聽老爺說的。
司馬家被流放時,我和老爺去送行,就曾看到遠欽天監的正天監一眼,老爺指給我看,因此印象深刻。”
顏如玉心微微往下沉了沉“後來呢?那個正天監去哪裡了?”
“欽天監本來就不是什麼重要的,到底能不能混得風生水起,就要看當時的君主是否看重他們。
司馬家倒台之後,皇嫡子被幽禁,可憐一個年幼的孩子,失去母親,外祖一家也被流放出京,沒多久也就去了。
本來激烈的立太子之爭,忽然就解決了,司馬家也不再被人提起,皇上很樂意相信,紫微星之難被解除。”
大夫人短促低笑一聲“也正因為此事,皇上對欽天監也頗為信任,一時間風光無兩。
又過幾年,正天監夜入皇宮,說了什麼無人知曉,但沒多久,皇長子就被立為太子。
所有人都以為,欽天監也該更上一層樓,不料,在太子冊封當日,欽天監突然失火,幾個官員包括正天監在內,都被燒死在裡麵。”
顏如玉微蹙眉,大夫人覺得可能是自己說得太血腥,輕拍她手臂安慰“彆怕,都過去了,剛才我也是一時眼花,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怎麼會複活,還做了道士?”
顏如玉笑笑沒說話,一個念頭在心裡某種像落下種,緩緩生長。
一路往前,顏如玉都沒再怎麼說話,想著這兩天大夫人對她說過的話,總覺得不像是巧合。
隻可惜,現在依舊沒有霍長鶴的消息,又不想讓大夫人跟著擔憂著急,事關重大,也沒有個可以商量的人。
……
良德真人的馬車一進村子,立即就吸引許多村民的注意,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消息,聚在陳家門外。
村長夫婦出來相迎,客客氣氣把良德真人迎進去。
良德真人一進院子,眉心就跳了跳。
之前陳家的情況隻聽去請他的兩個村民說,他尋思能差到哪裡去,眼下真切瞧見,還是驚訝。
房子被燒,院子裡亂七八糟,原來的樹也被砍斷不少枝條,踩得不成樣子。
屋裡屋外,到處是雜亂的腳印,桌上櫃子上還有些老鼠爬過的爪印,看得人眼皮直跳。
“真人,您快救救我兒,他到現在都不能動。”村長妻子抹著淚哀求。
良德真人挑簾進屋,目光往多寶架上一掠,才看向床上的陳墨。
陳墨用力咬著嘴唇“真人……”
良德真人一甩手中拂塵,偏頭對村長夫婦道“都出去,讓院子裡的其它人也退出去,沒有貧道的吩咐,不許進來打擾。”
“啊,是,是。”
人迅速退去,但都沒走,聚在大門口外等著。
良德真人垂眸看著陳墨“怎麼會弄成這樣?”
陳墨眼神忿恨又驚恐“我也不知,突然就……”
良德真人掩住眼底的厭惡之色,伸出兩根手指,在他腕上一搭,眉頭頓時皺起。
陳墨的心也跟著揪起來“怎麼樣?真人,我這是什麼病?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