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大步離開,去見信使。
他一走,大殿內剩下顏如玉、霍長鶴、陳墨和阮仙藻。
霍長鶴輕吐一口氣,一邊側耳聽著門外動靜,一邊對顏如玉小聲說“你膽子可真大。”
“不過,你是從哪裡聽說過墨先生這個人的?”
顏如玉心一緊,糟了,墨先生這個人,是她當時在山寨議事廳外,偷聽大當家審問顏鬆知道的。
把這茬忘了。
顏如玉抿抿唇,生硬地岔開話題“剛才說有信使,要是問起來,怕是要露餡。”
轉頭看看那座酷似她的像,顏如玉堅定道“這裡不能再留,分頭找找,有沒有什麼特彆機關暗室之類。”
霍長鶴指指陳墨“問了。”
顏如玉想想也對,拿出催眠球,在手中一晃“這裡有暗道機關或者暗室嗎?”
“有。”
“帶我去。”
……
明德真人快步到院中,屋子裡已經點起燈,一人正坐著喝茶。
明德真人整理一下衣領,上前恭敬行禮“見過信使。”
信使淡淡點頭“本信使看到外麵有不少人,是乾什麼的?”
“信使有所不知,他們是流放犯。”
信使眸子微眯“流放犯?難道是鎮南王府的?”
“正是。”
信使短促笑一聲“還真是……人生無常,誰能想到,顯赫一時的鎮南王府,會是今日這種下場。”
明德真人也跟著笑,信使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往他麵前一遞。
明德真人伸手去接,捏住信,對方卻不撒手。
他這才想起,一時疏忽,忘記給辛苦費了。
正要拿銀票,又想到顏如玉說的暗語,雖覺得這暗語不太好聽,但這是顏如玉在被蠱惑之下說的,不會有假。
或許,墨先生一向劍走偏鋒,要的就是這種出奇不意。
他清清嗓子,手也沒有收回,眼睛直視信使,緩緩道“我去你母親的。”
信使一愣,眼睛唰一下子睜圓“你說什麼?”
“我去你母親的!”
信使勃然大怒,“啪”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罵誰?”
明德真人有點懵“我的意思是……”
話剛一出口,忽然聽到外麵一聲巨響,連地麵都像抖了抖,緊接就是火光衝天,把夜空都照亮。
明德真人目瞪口呆,信使一踢他“去看!”
他猛地回神,趕緊衝到外麵“怎麼回事?”
一邊問一邊往火光衝起的方向走,信使也預感不妙,戴上帽子跟上。
前麵已經亂成一團,那些住在道觀裡的人都醒了,也衝到外麵,方才發生了什麼不太清楚,可眼前的情況讓他們震驚不已。
原來的大殿塌了,還燃著熊熊大火,至於那三座神像,也早化為塵土。
明德真人的眼睛都紅了,被火映著充滿怒氣“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起火!”
信使緊蹙眉“這可不像單純的失火,要隻是失火,方才怎麼會有地動之感?”
明德真人呼吸急促,不停喘著粗氣,不隻因為大殿被毀,還因為神像下麵的暗道中,有重要的東西。
重要,而且見不得光。
若是這麼毀了,他實在無法交待。
“快,救火!”
這嗓子喊出去,他自己都絕望,大殿塌成這樣,救了火也是廢墟,根本不可能再修葺,隻能是重建。
房子好建,想辦法讓百姓捐些香油錢就是,可這底下的東西……
他回身看信使“信使……”
正想說讓信使幫著美言幾句,忽然又想起剛才顏如玉等人還在殿內,順便又想起暗號。
“信使……我去你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