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被抄家她搬空物資帶夫踏上流放路顏如玉霍長鶴!
不出霍長鶴所料,下午街上的人就開始往文曲星廟的方向走。
聽說還有些拜了首輔生祠的人,直接就留下,連山都沒有下。
墨先生穩坐書房廊下,看著略陰的天,獨自飲茶。
腿隱隱作痛,雖然已經治了許久,從外表已看不出什麼,但每到陰雨天或者冬季,還是有些難受。
或者說,那種感覺,已經深刻在骨子裡,而非身體。
每逢此時,他的心情也不怎麼好。
忽然聽到院牆外有輕輕笑聲,像是兩個小丫環在聊什麼有趣的事,邊說邊笑慢慢走遠。
小廝小心翼翼進來,低聲回稟“先生,城裡的書生們已經動身去廟裡了。”
“嗯,那三位呢?”
“秋家那位公子坐著馬車去了,薑氏的還沒有出發,聽說是薑家那位小姐身子不好,病了。”
墨先生聲音一冷“身子不好就該在家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小廝不敢接話,墨先生放下茶盞“去查,方才誰經過院牆外,拉去做藥人。”
小廝硬著頭皮道“杏林先生說過,做藥人的人要他親自來選。”
“那就去弄死她們,”墨先生打斷,“有難處嗎?”
“小人即刻去辦。”小廝趕緊低頭退走。
墨先生撚起粘在腮邊的發絲,用力一拽。
陰沉沉的天最討厭。
……
顏如玉跟著霍長鶴,到住院附近的一個小院子。
院子裡有兩人把守,都是霍長鶴的手下,他說是之前從雙峰山調派過來的,顏如玉也沒細究。
挑簾進屋,一人正坐在椅子上發愣,見到她和霍長鶴,趕緊站起來。
正是那個冒充霍長鶴的西貝貨。
他現在去了易容,露出真容,與霍長鶴臉型的外輪廓多少還是有點相似。
他被顏如玉下了毒,為活命,必須暫時留在這裡,至於回去複命的那個,是霍長鶴的人易容成。
“二位,不知有何吩咐?”
顏如玉指指自己和霍長鶴“給我們倆易個容。”
半個時辰後。
顏如玉和霍長鶴都換了一張臉。
顏如玉略一思索,拿起蘸了紅色油彩的筆道“我得做個記號,到時候好相認。”
霍長鶴問“什麼記號?”
顏如玉道“把袖子挽起來。”
霍長鶴照做,露出光潔的手腕。
顏如玉提筆低頭,在他手腕上輕輕描繪。
筆尖軟而微涼,霍長社的半隻手掌被顏如玉握在手中,暖和涼此刻儘在他手上。
他從未體驗過如此奇妙的感覺。
抬頭看顏如玉,這樣近的距離很少有,甚至可以看清她鼻尖上一顆非常小的痣,長長睫毛輕顫,像溫柔的羽尖,掃過霍長鶴的心。
他心頭一陣狂跳,不敢再多看,喉嚨滾了滾,重新低下頭。
“好了,”顏如玉說。
霍長鶴心神一晃,定睛細看,手腕上赫然多了一個鬼王圖案,和他那張麵具很像。
“漂亮嗎?”
霍長鶴“……漂亮。”
顏如玉在自己手腕上畫了一個猴臉“看清楚,必要時,以此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