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輕聲嗤笑“還真是自大,有機會下毒還不取性命。”
顏如玉掃他一眼。
事情有變,顏如玉讓霍仲卯把香料收好,晚上不再收拾。
孟夢涼催促著眾人早早進屋。
院子裡安靜下來,火把和燈也大都熄滅,隻剩下廊下和門前各一盞。
夜風輕拂,光線跳躍,雲層飄來遮住月光,院子裡又暗幾分。
驛卒從二樓房間出來,居高臨下往下望,目光鎖定顏如玉住的房間。
旁邊的門打開,黑衣人也出來。
“大哥,他們都進屋休息,再過半刻鐘,藥效就發作。”
“那就好,最好彆出人命,尤其那幾個重要的,主子說了,要活不要死。”
“明白。”
時間一到,驛卒打聲呼哨,其它房間裡的人都出來,輕步下樓。
他們先去顏如玉的房間,黑衣人一指,驛卒點頭“就是這兒,我親眼看到他們倆進了這屋。”
黑衣人拎刀在手,輕輕彆開房門,推門進屋。
屋子裡一團漆黑,他摸出火折子,輕輕一吹。
一口氣有一半又噎回去。
顏如玉手執小匕首,點亮蠟燭,匕首尖撥動燭芯,火光映著她絕美的臉。
霍長鶴轉過頭,額頭上頂著一盞怪異的燈,光線特彆亮,晃得黑衣人眼睛都差睜不開。
顏如玉淡淡道“說說吧,誰讓你們來的?”
霍長鶴坐在桌子前,手邊放著刀,刀已出鞘,隨時可飲血。
黑衣人沉下臉“你們……”
“就你那點小伎倆,”霍長鶴語氣儘顯譏諷,“還瞞不了我家王妃。”
黑衣人冷笑“本來想著悄無聲息地把事兒辦了,彆讓你們受罪,可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他偏頭,看向身側驛卒打扮的手下。
手下大聲道“鎮南王,彆人怕你,我可不怕!這不是戰場,這裡,我們說了算!”
“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霍長鶴目光鋒利,眼底殺意乍現“你說了算?你算老幾?”
“看看吧,”驛卒從懷裡摸出一塊牌子來,往前子上一拍,“認得吧?”
顏如玉掃一眼,不怎麼認識,就覺得怪精致,比翼王府的好看。
霍長鶴卻認得“東宮的人?”
黑衣人眉眼帶幾分得意“既然知道,那就請鎮南王好好考慮,乖乖跟我們走,才是明智之舉。”
驛卒伸手,要把令牌拿回去。
手指剛碰到,顏如玉突然出手,動作快如閃電,匕首寒光一閃,瞬間紮入驛卒手背。
匕首穩穩穿透手背,紮進桌麵。
“啊!”驛卒痛呼一聲,身子傾著動彈不得,腦門上的汗大顆滾落。
顏如玉麵不改色,抬眸看黑衣人“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黑衣人呼吸一窒,眸子頓縮,重新盯著眼前的女子,心裡緩緩冒出一個想法。
他們當真是低估了她。
黑衣人轉頭看霍長鶴“鎮南王,這……”
霍長鶴嘴角微勾“彆問我,我聽我家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