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個字,猶如驚雷在她腦子裡轟了一遍又一遍。
當初皇帝為什麼要把這裡封給她?就是因為這個名字——永昌。
好名字,好寓意,能讓她在此安享太平昌寧。
如今這八個字一出,無德縣主,不佑永昌。
她還怎麼安穩做這個縣主?事情要傳到京城,皇帝會怎麼想?
該是如何震怒?
永昌縣主不敢想象。
“嘩啦!”她用力把桌上所有的東西揮到地上。
在房間裡來回奔走,氣喘粗重,猶如困獸。
“是誰?是誰竟然如此!”
她眼睛通紅,一把拉住兒子“去查,查清楚,我要看看,那塊石頭究竟是什麼模樣,我要親眼看到!”
霍長羨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也有點發緊“母親,我即刻派人去,您彆生氣。”
永昌縣主用力一推她“我怎麼能不生氣?!那是什麼地方,是我的封地,現在說我不佑永昌,還是天不佑我?”
“無論哪一條,我都不接受!定是有人搞鬼,去查,去查!”
霍長羨想說,那種從河中升起石頭的事,怎麼可能是人為?但看著母親這副樣子,他又不敢說。
他倒真希望是人為,還能查得到,可如果真的是天意,那……
“還愣著乾什麼?去呀!”
“是,兒子這就去。”
霍長羨回過神,趕緊往外走,剛到門口,身後永昌縣主又道“慢著。”
“讓彆人去,”永昌縣主聲音努力平複一些,“你不必親自去,此事古怪,萬一是有人故意而為,想引誘你前去,豈不是中了他們的圈套?”
“羨兒,”永昌縣主慢步到他身後,“你要時刻牢記,你的命最貴,不可輕易犯險。”
霍長羨心裡重重一歎。
原以為能去一趟,正好回去看看馬場,看來是又不行了。
他無奈閉閉眼睛,又回身對永昌縣主行個禮“是,兒子明白,這就去安排人手。”
“另外,”永昌縣主又說,“打探一下,她走到哪裡了?此事務必按住,不能讓她知道一點風聲。”
“我和她隔空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她來臨城的機會,我定要讓她看看,正妻如何?正妻隻有陪著流放的份兒!”
“我要讓她在最狼狽最潦倒的時候,親眼看到我的風光和尊貴!”
霍長羨心尖微微顫動,本來好好的計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差錯,他已經不敢再和永昌縣主說。
“是,兒子會儘快查明。”
永昌縣主獨自在椅子上坐下,喘幾口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倏地又想起,她急忙回府來找霍長羨,是為了那個說書人,想派人去把那個說書的抓回來,好好審問。
結果又聽說永昌縣的事,把這件事給忘了。
罷了,她自己也能安排人手。
“來人!”
“縣主有何吩咐?”